会等你,就会等你。”
“你以为是一年两年闹着玩儿?”周雁辞的话语声也不轻,除去她哭了的那晚,他俩似乎每次谈话,都会趋向于反驳对方的情形,“你有几年供你浪费?”
“你说这些才是在浪费时间!”林白露同他对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我等你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好好过?我浪费什么时间了?”
电梯门打开,周雁辞大步迈进停车场,走没两步又急停,堵在了她面前,“林白露,是你说我们要为自己而活。那我就再说一遍,往后你该工作工作,能遇到良人就嫁,遇不到你就自己好好过,别跟我这儿耗着!”
“周雁辞,我也再跟你说一次,我会等你!”林白露一步也不退让,“我也会过好自己的生活,用不着你Cao心!”
她那怎么都说不通的架势,让周雁辞气得无言以对,而林白露再出口的声音却也多了些颤动与急促,“周雁辞,你知不知道,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探视。”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你再见我时,我们可能第一眼都认不出来对方了。”林白露的眼里涌上了水汽,“所以你再用力看看我,记清我的样子,好么?”
“所以,我们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争执上了,好么?”她的泪水掉落。
如她所言,他们不剩什么时间了。周雁辞的气息紊乱,心乱如丝,而僵持却也在渐渐柔和。
林白露不知道,周雁辞的目光早已勾勒过她的眉骨、她的眼眸、她的鼻尖与红唇无数次,就如现在这般。
“雁辞。”她好像第一次这么称呼他,“你会后悔...认识我吗?”
在没有遇到对方之前,周雁辞和林白露在混沌中过活着,似乎用不期而遇,去定义他们之间的相遇最为准确。有时说来也奇妙,生命里一个以为只会是过客的人,却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生活彻底颠覆。
伪装的壳子在时间的倒数声中裂开,周雁辞凝视着她,心声从那裂缝中缓慢袒露,“与你...”
“与你喝那杯白露酒前,盼着大醉一场,浑浑噩噩,梦死一生。”
他无奈地扯动了下嘴角, ? 笑自己的不堪,“饮完那杯白露茶,却——”
“如醉方醒,似梦初觉。”车库空空荡荡,他在叹息声中,说下必来的告别,“此去经年,一切,终归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所以就在他要转身而走时,林白露拉住了他的手腕,不顾一切地扬起脸吻上了他的唇。
她不顾一切地将吻交给爱情,将时间交给时间。
或许如此,便能将等待,交给重逢。
楼上林漫采访完那个女人后,看到陆斯回在盯着董启山先生所画的那两张桥梁设计图,便走了过去。
正要问句“怎么了”,陆斯回就已将两张图举起,验证般地问她,“同时看这两张图,你第一眼看到的差别是什么?”
“第一眼...”两张图风格迥异,要说第一眼的话,林漫往后退了一步,短暂地闭了下眼又睁开,答道,“南城河?”
不说还没注意,一说再看两张画,就觉得怪异,本是桥梁设计图,可图上描绘的南城河的比例过于大了些,一张清澈见底,一张浓墨暗涌。
“就是南城河。”陆斯回眸光锁定,“董先生退出建造南城桥时,还远没有到要开工建桥的那一步,所以他退出的原因,不会是因为材料劣质的问题。”
“建桥前必然要考察水质地形,难道是水质出了什么问题?”林漫的视线重回河流。
“聪明。”陆斯回打了个响指,“评估城市吸毒人数比例,有一种很重要的方法。”
“就是检测市政废水。”
“比如废水中分析出了甲基苯丙胺的成分,那它的浓度就反应了这片区域里吸食冰毒的人数。”陆斯回打开了城建局近几年发布的废水分析报告,“城市每五个月就要进行一次废水分析,金盛长期贩毒却能不被察觉。”
“说明金文海一定篡改了指标结果,阻断了数据的反馈。”陆斯回拿起外套,“董先生肯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或许无门检举也或者难逃威胁,只能被迫退出项目。”
“我再去趟董夫人的家,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检测数据。”时间紧,陆斯回慌慌张张地安排道,“你和夏颜把刚刚的采访剪辑好,有什么事找轻鹤——”
从最深层的潜意识中脱口而出的名字,让陆斯回披衣服的动作卡顿了下来。
林漫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帮他穿好外套,避免扯动伤口,“台里待会儿还要开不少会,明确新闻流程和时间,你不能不在。”
“我现在去找董夫人。”林漫说着抓起了手机。
对生命不定时涌现的无力感,在他们的身体里无限加剧扩大,而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搁置、回避,以及依靠彼此。
到了大厅门口,陆斯回深深地拥抱了下林漫,交代道,“路上小心。”
“嗯。”林漫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林漫去联系董夫人的同时,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