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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夫子与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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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浸进木片,木片又被指甲刮带到了身上。”

    “可这样,也还是没用,依然查不出什么啊。”

    瞧着她有些丧气的模样,李玄慈颠了颠这木片,说道:“这小玩意,可没有如此简单。”

    “你知道这驯兽的秘诀吗?”他眼里闪过一点光,“无论驯兽还是打猎,中间都有诀窍,自来有人便会用些木头、香料来引诱动物。”

    这其中门道,好猎且府中甚至建了珍奇异兽园的小王爷,自然清楚得很。

    “而有些河流,主流支流间相差甚大,有的主流清湛似镜,支流浑浊不堪,有的主流平静无波,支流却湍急无比,正因为如此,有些鱼群只栖息于支流,而不见于主流。”

    十六思索着这话,便明白了。

    “你是说,这桨是用特别的材料制的,在主流时相安无事,难以察觉,而到了支流分岔之处,便会吸引鱼群来顶翻那小舟!”

    “好毒的计策!”

    一八九、真凶

    “好毒的计策!”

    “这样便顺理成章成了意外,偏当时我们正巧赶了趟,结果被拉扯进这浑水里,如今满身撇不干净的糟烂。”

    十六心中直道倒霉,怎就偏偏他们碰上这种事。

    听了这话,李玄慈浮了点笑上来,到底是师父师兄庇佑下长大的嫩茬,便是有千般玲珑心思,于算计人心一遭上却时常软和得跟个面团一样。

    “你以为是恰巧?”他点了一句。

    哪就来那么多不早不晚、不多不少的巧合呢?

    宫中长大、身份微妙的李玄慈,自小便是不信世上有什么巧字的。

    也正因世事因缘背后皆为安排,他从来不信命、不靠命、不由命,凡事都得攥在自己的掌心里头,他的命,必由他一人定夺。

    十六虽没多少心机,却不是个蠢笨的,顺着这话,回想起了当日情景。

    她扮作小厮常随,可气力到底不如那正经练出来的男子大,因此行至中途,周遭的小舟上坐的便几乎都是各家的闺秀,划舟的也都是侍女。

    只有零星几位男子,要么是要看顾同来的家长女眷,要么是心有所属想守着佳人,才一样落在后面。

    还有那薛翼,在旁边吹嘘拍马好不烦人。

    等等,她记得,正是因为那薛翼一直在嗡嗡嗡,李玄慈才不耐烦地给她拿的桨上使了暗劲,最后又砰地撞上前面薛蛮蛮的小舟。

    “能在薛家小姐贴身侍女身上做手脚,那日又磨磨唧唧在我们旁边的,难道是他?”

    十六微睁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同胞兄妹,相依为命,且薛蛮蛮为女子,又不会同他抢爵位,按理说,这府中最不会与薛蛮蛮有冲突的,怕就是她哥哥了。说他下这般狠手,实在是于情理不通。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望向李玄慈,却见他只在掌心里摩挲着那块残了的木片,目中全然一副冷漠姿态,不留存半点人情烟火,只挑破了说:“兄妹又如何,进了这高墙深院,便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都吞得下,何况只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这话说得辛辣极了,却也叫十六有些拿了眼睛瞧他,能说出这话,固然半出于他天生天长的凉薄性子,还有一半,怕也是身世所感吧。

    十六自小便没有血亲,可身旁这群彼此都从不同肚子里出来的大半小子们,打打闹闹、亲亲热热这么许多年也过得挺好。

    因此这样的话,她听了忽然便觉得心头跟发好酵的面团子一样,被人突地揪了一块走。

    她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极为生硬地转了话头,问道之后的打算。

    如今闹将开来,也算有些凭证了,只是这证据都是半截的,虽能撇开些他们的嫌疑,可也会打草惊蛇,让那起子歹人溜了踪迹。

    她说了利弊,端看李玄慈如何打算,只瞧他眼中浮了一点轻蔑,旁人的口要如何说,与他从来没有干系,更不会半点放在心上。

    此次出宫探亲,本就是为了浑水摸鱼,如今水再混上叁分,有何不可。

    因此,便决定此事先按下了。

    可尽管如此,既心中有了人选,此刻按下,自然是为了事后更好地抓住首尾,因此暗中将那薛翼盯得更紧了。

    十六更是暗自揽下了盯梢重任,叁不五时便要去瞧,一双招子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了。

    倒惹出有人不满来。

    这次,正当十六又惯例盯梢时,正瞪大了眼睛,却被自家师兄拎了耳朵,龇牙咧嘴地回了院。

    她揉着火烧似的耳朵,直想冲师兄来套老拳,却被他带来的消息给惊呆了。

    原来自那日起,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家的女儿传出了生病的消息,只是都是散着的,也没怎么引起注意。

    偏巧这日有人家办了花会邀人,落座后竟发现一下子少了好些人,剩下的人七嘴八舌再一合计,便发现竟都是那日薛家小姐落水时附近在场之人。

    于是传言便愈发邪乎起来。

    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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