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方才冲下楼的模样全被他瞧见了,可她明明确认过没人的,这人莫不是开了天眼吧!
容不得她细想,何冲便一样疑虑地问道:“你一直守在下面?”
李玄慈却还是看着那边,意味深长地说:“我房间斜对着楼道,门上留了条缝,自然就能瞧见。”
何冲虽有些奇怪他为何要如此,可此刻也顾不上问,只是细细打量起房间。
十六则指着窗户说:“那便是从窗户逃的,我方才进来时,窗户便是打开的。”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转向李玄慈,问道:“你方才说,白童子是被带走的?”
李玄慈眼里有淡淡笑意,衬着那双眼睛,更显得骄矜不驯。
“终于回过味来了?”他眉间一挑,问得有些挑衅。
“他肩上有伤,若不走楼梯,想自己从窗户爬下去,怕是极为困难,因此肯定是被人带走的。”
“你方才说无人经过楼梯,这扇窗又正对着街,若有人从窗进入,还带着个孩子一起跳下去,青天白日的,一定有人注意到,旁边就现成几个铺子呢,我去问问。”
人是在十六手上丢的,因此她也分外积极,一点不敢躲懒。
可她刚要冲出去,从李玄慈身边经过时,却被他揪着后脖领子拽了回来。
“老实待着。”
他只是靠近了一步,十六的脉搏却又下意识地有些不听话了。
这时,金展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回道:“主子,盘问过楼下商铺、小贩,无人看见有人从这扇窗里进出。”
十六顿时有些奇怪,难道她猜错了?
不对啊,就算她猜错了,李玄慈的脑子,不可能猜错啊。
却听见身旁响起他的声音。
“果然如此。”
李玄慈眼里起了些兴味,望着金展身后敞开的门,笑着说道。
九十四、逃路(2600)
“果然如此。”
李玄慈眼里起了些兴味,望着金展身后敞开的门,笑着说道。
“我说他是从窗户被带走的,却没说是房里这扇窗走的。”李玄慈撩了下袍,踏步走向门外,在走廊上四处望了下,然后朝走廊尽头走去。
十六等人连忙跟了上去,只见走廊尽头处,是一扇开在高处的小窗,钉了几根木条,想来是换气用的。
李玄慈先一步上去查看,却不愿碰,只抽了剑,用剑尖抵着窗上的木条随意拨弄了下,然后目中流露出一丝冷淡的得意,腕间轻折,将剑收了回来。
十六赶了过来,看着那个小窗,发问道:“这上面有木条,虽然有缝隙,可是这点空档,连小孩通过都费劲啊。”
李玄慈漂亮的眼尾轻睨了她一眼,然后半带着挑衅说道:“你自己看看不就清楚了。”
窗子在高处,十六只能有些费力地跳起来,一下又一下,若从外面来看,只能看见个毛茸茸的脑袋顶,不时出现在窗台的边缘。
在下一次十六又准备起跳的时候,李玄慈伸手将那再次跃跃欲试的脑袋给按了下去。
“生成个矮冬瓜便算了,连跳也跳得这样滑稽,倒也算天赋异禀。”
他毫不客气地取笑了句,眼里闪动着一点狡黠而愉悦的光。
跟田间洞里钻出头的地鼠一样被按住的十六,只觉得心脏也不乱跳了,脉搏也平了,骨头也不痒了,脸不红气不喘,就差当场羽化登仙。
平平淡淡才是真。
她平静地想着,顿觉自己漫漫修炼路上的阻碍又少了些障碍。
李玄慈看着她不自觉抿起的嘴,眼中笑意越发浓了,收了剑,然后伸出一臂,环住她的小腰,一下子便举了起来。
十六没料到这出,一下子腾了空,手下意识地抓了下,一手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却正好抓住了李玄慈束起高高马尾的红绳。
她觉得手心有些发紧,不敢用力拉扯那根细细的绳,却也到底没有松开。
“现在看得见了吧,还发什么呆?”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含着笑意的声音懒洋洋地从下面传来,十六如梦初醒,连忙转向窗边,仔细查看。
这一看,她轻轻啊了一声,转头对师兄说:“这有根木条底下是松的。”随即又伸手摇了下,果然下方已经松动开来,这样一来,便能拉出一个较大的空隙,能供孩童通过。
她又凑近仔细瞧了下,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抱着自己的手臂,扭着身要下来。
等刚落了地,十六便一个人往回跑,何冲有些疑惑,可她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我我知道了。”
何冲和金展还是一脸茫然,李玄慈却翘了唇角,淡淡说道:“还不算蠢到没救。”
十六才不想理他,转向自家师兄说:“白童子应该是从这边逃的。”
“可这窗户的缝隙,就算木条松了,也只够孩童通过,难道,是那个红童子带走他的?”何冲猜到。
十六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