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眼眶酸涩,“对不起啊,师叔,我这脾气……”
“你脾气怎么了?”
一律撑着伞,看着了停如猿猴攀爬,轻而易举的上了鬼树,念珠上佛光闪烁,朝着丁瑶爬过去。
鬼树被佛光侵扰,异常激动,枝条乱舞着,肆意攻击周围的活物。
赵然还在懊恼,“可是咱们不是有事求他们么,要是丁昭因此迁怒于我们……”
两道长而柔软的枝条迎面甩来,试图攻击他们,一律不紧不慢的伸手,抓住灵蛇般乱舞的枝条。
剩下半截话被阵尖锐的呼啸声打断,赵然脸色难看的捂着耳朵,往四周看去,“这甚么声音啊!”
“鬼哭。”
一律低声道,握着枝条的手指用力。
从他的掌心处开始,淡淡的金光闪烁着,化作道金红色的火焰,顺着枝条往树干蔓延过去。
火焰所过之处,枝条跟树叶被寸寸燃尽。
腥臭味扑鼻,黑气弥漫中,有黑灰“簌簌”的往下落。
尖啸声连绵不断,千丝万缕的汇聚成片,从四面啊八方传来。
直嚎赵然脑仁生疼,怎么遮耳朵都遮不住那些声响。
在不断的高声尖叫声中,枝条如同受到了生命威胁般,迫不及待地往后退缩着,后退的速度比袭击过来的要快得多。
退得太快,能看出些惊慌失措的意味。
……它们甚至连到手的猎物都顾不上了,就那么松开了丁瑶,任由她轻飘飘的从空中坠落下来,被了停接到了手里。
也不过是片刻间,刚刚还肆无忌惮、妄图绞杀猎物的鬼树就收敛了全部枝叶,假装自己是棵普通的、安静生长在院子里的银杏树。
就是连绵的鬼哭还没停,从刚刚高昂尖锐,变成了低沉哀婉,凄凄惨惨,赵然甚至能从里面听出些许示弱求饶的情绪来。
不得不说,可比丁瑶有诚意得多。
一律收回手掌,看了眼被了停拎着的丁瑶,再挑眉看向赵然,“你刚刚说甚么,我有事要求谁?”
赵然看着那棵正装鹌鹑的鬼树,半响没吭出声来,“呃……”
以他师叔的彪悍,应该是不怕丁昭为难的吧。
对的,肯定是这样的!是吧是吧!
一律轻笑,“我觉得你这脾气挺好,不用忍。”
赵然眼神亮了亮,“多谢师叔。”
随即多嘴问道,“咱们真不用怕丁昭啊,这里可是B市啊,他不是副会长么。”
一律,“……所以呢,我为什么要怕副会长。”
B市玄学协会会长找他办事,也得按照他的规矩来,该收钱收钱,该欠人情欠人情,副会长算啥。
无常联系不上,最着急的也不是他。
这些玄学协会里的人,哪个不比他着急。
他就过来看个热闹,怎么成了他要求他们。
赵然见他是真无所谓,才松了口气,看着被了停拎着的丁瑶,“那咱们干嘛要救她啊。”
了停笑着,“当然是我佛慈悲为怀,不忍这位施主在我面前丧命。”
死在他们面前,是不可以的。
但让丁瑶在鬼树上受点罪,却是可以的。
小姑娘么,年龄太小不懂事,就是缺点教训。
免得哪天真得罪了人,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阿弥陀佛,他可是个慈悲为怀的好和尚呀!
赵然看着了停的笑,明明很宽和慈悲,可背后却是隐隐发凉,硬是挤出抹笑容来,“了停师兄厉害。”
了停往月亮门看了眼,“有人来了。”
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鬼哭声的穿透性极高,估计早传到内院去了,自然会有人赶过来查看。
来得是两个挽着发髻的年轻道士,老远就将他们打量了个遍,见都是些生面孔,眉头皱得死紧。
走过来直接厉声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知不知道规矩,中庭鬼树不可损伤!”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刚刚都干了些甚么,居然让鬼树下的百鬼同哭,险些没引起4号楼内凶鬼暴动?!幸亏众位前辈联手镇压,才没能酿成大祸。”
“简直不知所谓,赶紧的跟我们进去,向各位前辈道歉!”
一律,“……鬼树不可损伤是谁定的规矩,有人被鬼树卷到树上了,我不打伤它,怎么救人下来。”
“谁定的规矩,也是你能问的?!”
左边的道士厉声呵道,义正言辞的训斥他们,“会被鬼树卷住的人,就是实力不足以参加交流会。
进了4号楼,生死自负难道你也不知道?!”
“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规矩,还敢在这里狡辩,赶紧跟我们进去,向协会的长辈们请罪。”
一律,“……哦。”
他看了眼丁瑶,神色冷淡,“瞧瞧,为了救你,我们居然坏了协会的规矩,听着像是还得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