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非把我留这儿?”
“那你赶快走吧。”
没良心。卢宋心里啐晁鸣,“走之前我再问句啊?”
“嗯。”
“他胳膊怎么了?”
晁鸣捏捏青年的胳膊,“没什么,”他把青年的手腕从身侧拽出来向卢宋展示,“就是上个铐。”
“你……你哪弄来的这个?”卢宋没想到晁鸣连手铐都有。
“买的。”
卢宋皱眉,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晁鸣的品性,心里还是不舒服和担忧。
“晁鸣,你怎么玩我不管你,也不会告诉你哥和太太。但是你给我听好了,别弄出事来,到时候我可不帮你也帮不了你。”
他没把话说透,弄出的“事”,也仅限于人命。
晁鸣的指尖蹭了蹭青年的脸,“我很 ‘喜欢’他,怎么会出事呢。”
“他是你的同学?”
“算是。”
“名字呢?”
“凭什么告诉……”
晁鸣的声音被另一道声音打断,青葱悦耳,仿佛之前浑浊的懦弱都是别人的。
“我叫姜亮点。”
靠在晁鸣身边的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之后【】章节都是以姜亮点口吻讲述的,倒叙。
第3章 【2000】01
【2000】
第一人称
我很久没有见她,我很久之前见过她。
那还是在高中,在一中的校门口,她把煲好的鱼头汤递给晁鸣,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我有点羡慕,因为我爸和后妈绝不会来给我送鱼头汤喝,在我考上一中之后,甚至是高一开学,他们都没有来送我。
她保养得很好,我觉得她和以前一样,那种老旧沉闷的发型套在她头上显得好端庄。我视力一向棒,即使现在坐在倒数第三排,也能看清她的那张脸,除了一些基本注意不到的鱼尾纹,和二三十岁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七年后我才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很像在佛庙点的香。
在她讲这学期因为她的个人原因而不能给我们上课这些话的时候,我没太在意,直到她把手向门外,我同所有学生一样,把视线从她的指尖转到那扇门,注意力才猛然回来。
往人湖里丢颗石头,乱哄的嘈杂,我有点分不太清楚有的人都在说什么,也许是“我靠”,也许是“好帅”,笑呀讨论呀,统统砸在我的耳膜上。我晕乎乎,措手不及。
“大家好,我叫晁鸣。”
哈,我低头在笔记本扉页写名字,其实我上课前就已经写过了,“姜亮点”,现在我在下面又写了一遍。
“上半学期,都由我来代替从文玲教授讲课。”
“点”的最后一顿,笔尖在上面停留的时间久了,洇出个墨块来。我死死盯着那点,这和我的计划不一样啊,我要上的是晁鸣妈妈的课,他怎么来了。
可是仔细想想也没差,反正都是要接近他。
我把书本立起来遮着脸,只露出眼睛偷瞄他。晁鸣没怎么变化,高了些,戴着眼镜,回应底下声音的时候在笑,他站在讲台上,让我仿佛回到高中晚自习的班级前十名讲题环节。
晁鸣真像块磁石头,我就是笨笨的铁,以前到现在,从来都没变。他只要随便走到什么位置,随便说什么话,我的注意力和视线就不受控制地粘在他身上。
整节课我的心脏都在敲锣打鼓,一是因为见到晁鸣,二是因为每秒钟我都处在晁鸣认出我、下课后拦着我、向我说“好久不见”的期盼幻想里。
打铃了,惊起窗外一群黑色的鸟。
坐在公交车上,我把晁鸣压根没认出我也没看我一眼的错归在我坐的太靠后。周四,我还要去上他的课。
回到公寓后我打给张心巧,问炒冰车准备好了吗,她说周末就去帮我取,这几天她忙着帮我购置桌子椅子、批发水果。
周四下午我又去T大蹭课,我好庆幸提前来了,这节课来的人不知道比上节课来的多多少。女孩们兴奋地交头接耳,我觉得她们可能都和我一样,为了晁鸣来的。
这次我坐在中间第二排,除非他瞎,我打保票他能看到我。我也不再躲躲藏藏,大方地看他,我有窃喜,有一种强烈的叛逆背德感。如我所料,晁鸣进班的时候扫到我,但他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然后就再也没看过我。
那节课的时间走得很快,我写了正反三页的笔记,晁鸣还像我认识他的时候那样聪明,他讲东西条条在理,逻辑清晰。下课后他留在讲台上给一名女同学讲题,我嗓子里像有只苍蝇,哽得恶心。
不想再多看,我收拾东西就走。
小便后洗了把脸,T大真好,男厕所的盥洗池还有镜子。我上的大学可没有。我回来以后见了一些故人,比如刘好,她现在在东宇百货卖高档手表,看到我她很惊讶,说这么多年过去我完全没变样,还是嫩生生的像个小姑娘。我看镜子里的自己,真奇怪,她一说,我也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