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母亲几声絮叨,便是后来进了蒋府,也只得祖母一人罢了,好在是有王婶娘,将她当成了亲生般呵护着,只是前世了了,终究过去。
此番听着,虽是耳中喧杂,也落得开怀。
“小姐还笑,”王婶娘替她净了面,“唉,我也晓得,你们呀,就是觉得我话多,可这自己个儿的身子,最是要紧。现在不注意着,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晚喽!”
秦青这才收了笑意,王婶娘一生无所出,也是早年间落下的病根,父亲并不Jing于此道,她亦是后来才开始钻研,却是无甚用了。王婶娘现下方过三十,倒也不是不可以。
“婶娘。”秦青扬起头来,“婶娘瞧着似是肝火旺盛,火气大得很,不若我替婶娘诊一诊。”
王婶娘抽了手:“看看,嫌弃婶娘了不是。”
“瞧瞧吧。”秦青不由分手,捏了她的手。
王婶娘只当她闹着玩,也没再躲,光是嘴巴上继续道:“今日书院不上课,小姐去做什么?”
“有些医书丢在医室,我去查一查。”秦青答得诚实,收回手来,“婶娘这几年劳累,该当好好休息。”
“好嘞。”王婶娘答得轻巧,又亲自替她选了春衫,才端了东西出去。
芦苇替她理着裙摆:“小姐现在越发好看了,蓝色最是挑人,我看小姐就穿得甚好!”
“是吗?”
“是呀,你看学堂里有几个小姐是敢穿蓝色的。”
秦青呵了一声:“自是没有,我记得还是你提醒过我的,女学的书院服没有蓝色啊。”
芦苇被噎住了,左右没反驳回去,懊恼得很。
二人一道进了书院,因是打过招呼,秦青径自进了医室后厅书房:“我去找几本书来,你去按着这个方子抓点药来,我教过你的,认得么?”
“认得,那小姐有事唤奴婢。”
“嗯。”
秦青转过书架,一层层摸上去,这才寻见一本泛黄的书册,有些年头了,她险些就忘记了这一本。
蒋岑一进门,就瞧见那人踮了脚起来站在凳子上,几步就上去拉了她:“(?′з(′ω`*)?轻(灬? ε?灬)吻(??????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要哪本?”
手腕被突然扣住,若不是听见他声音,秦青险些就要叫出来,待看清来人,轻叹了口气:“你再用些力,我怕是就摔下去了。”
“说好了要来的,你等我一刻便是,爬什么凳子。”蒋岑一伸手就将人给抱了下去,也不管她反应,给按在了椅子上,然后反身往那书架子上瞧去,“这本吗?”
“对。”
“什么宝贝啊,”蒋岑弹了弹上头灰尘翻了翻,“噫……”
秦青瞧过去:“怎么?”
蒋岑却是躲瘟疫一般将那册子塞给她。
“你害羞?”
蒋岑天不怕地不怕,唯是瞧见她的笑脸,蹭得一下耳朵都红了:“这画得也太直白了些,我哪里晓得会是这般!”
秦青也不在意,翻开来瞧了瞧,确然是要找的那本,这便就收好了站起来,不想那人却是不依了。
蒋岑:“这画的女子便就算了,不会还有画男子的罢?”
“嗯,有的。”秦青点了点头,大方应是。
“啊?!”蒋岑左右看了看书架,“哪呢?”
“在秦府,怎么了?你要看?”秦青看了他一眼,明白过来,“你若是想瞧,我可以给你画出来。”
蒋岑一言难尽地瞧住她。
停了停,她继续道:“我是大夫,治病救人的时候,人人皆如是。便就是你,也只是一些骨架,皮,rou而已。”
蒋岑嘴角抖了抖,而后点了点自己:“那现在呢?”
“什么?”
“不治病的时候,你看我也这般么?”说罢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我今日的春衫是新做的,你能瞧见吗?我今日的脸也是仔细洗过的,祖母还夸我俊俏来着,你能瞧见么?”
这话也就是他问得出来,原不过是逗逗他,怎奈他还能接上去,秦青无奈,伸手拨了他去边上,蒋岑却是不依不饶又凑了上来:“我今日为了出门见你,可是特意挑了好久的衣服,哦,那日去秦府也挑了好久的,你都不出来看看我。”
“那日?”
说起那日,蒋岑更是委屈了:“你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爹送了陈二好贵的一幅画,我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呢?”
听得秦青话语,蒋岑目光闪了闪,以为她要安慰,却听面前人认真道:“我爹一直就没喜欢过你,什么叫不喜欢——了?”
“……”
秦青说着一回头,却发现人没有跟上:“怎么了?”
只见后边人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不知道,就是这里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