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远了些,“你坦白什么啊你坦白!我答应你了么你就坦白!”
蒋岑答非所问:“可我答应祖母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回去跟你祖母解释!今日只是个意外!”
“什么你的我的,怪生分的。”蒋岑笑起来,“再说,哪里意外了?”
秦青便就想不出词来,立时就开了门出去。蒋岑没再追,却是笑得开怀。笑够了才拿起她此前躲瘟疫一般扔给自己的字帖,美滋滋下了楼去。
“少爷?”木通迎上去。
“教你的说辞可会了?”
“会了会了!都教给阿东了。”
“街市上碰到了,本来秦家小姐打了招呼要走,少爷偏非请秦家小姐帮忙选字帖,后来选好了,少爷为了答谢又偏非要请秦家小姐在边上茶楼喝了茶。”
小厮报完又添了一句:“不过一刻那秦家小姐就先出来了。”
蒋齐氏揉了眉心,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骂那没出息的,听听,这都叫什么事。
第二十一章 乱窜
秦青回得匆忙,冷静下来的时候想起来那字帖忘记带回来了,早知道他这般口不遮拦,还特意给他写什么字帖?
好生坐着吃千层酥饼不爽利么?练什么劳什子的字!还特意为他写的字体,端是怕被人瞧出端倪,他倒好!人还没猜呢,就给说出去了。
想想更来气了,一低头发现手里还攥着他方才塞的酥饼,秦青抬手就要扔出去,只举到半空又泄了气地给搁在了点心盘子里。
如此几日过去,这日午后秦青方执了医书,就见芦苇小跑进来:“小姐!老爷回来了!”
闻言秦青便要出去,芦苇却是又摆摆手:“不是不是,老爷他们是跟着蒋将军他们一并回来的,单是派了人送信来告知,人却还要去宫里一趟。”
这个确实,差点忘记了。只这个时候进宫,又是蒋贺一并跟着,想来这时疫一事,该有个定论了。
“小姐,秦管家也回来了,带了王婶娘一起。”
“这么快?”秦青点了头,“婶娘家中老人方去,你莫要多问,去收拾好房间。”
“是!”芦苇退下前想起来,“今日老爷回府,晚上的菜色小姐可有吩咐?”
“炖些清淡的汤食,爹爹不会回来太早,不会有什么胃口,叫厨房先泡些米面。”
“是!”
秦青没有算错,秦知章回来得不仅不早,甚至已近深夜。宫里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府门口,有公公下马躬身行了礼,又应酬了几句,马车重又驶出,秦知章才抖了抖衣衫回身。
一回头瞧见那等在门口的身影,本是板正的面色稍微有些舒缓。
秦青这才行出,提了灯笼过来:“父亲辛劳。”
“这个时候了,如何等在这里。”秦知章看了看她身后,“秦恪呢?”
“年节正逢变故,我允了秦管家几天假,今日他方接了王婶娘回来,”秦青随了他进去,“就不叫他出来了,再者说,女儿想与父亲说些话。”
这很是稀奇,父女俩的相处,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的,秦知章留意又低头瞧了女儿一眼,后者光是低头打着灯笼,并不见面容,心下想起晚间太子的话,嗯了一声,复道:“我听说你并未回祖家。”
“是没有。”秦青应了,“那日放榜,落了东西在府里,回来却听闻时疫严重,女儿担心。”
“担心什么?”秦知章声音严肃了些,“晋城离京不远,我不在府里,倘若有些什么,你在祖家,总不至牵连。”
“牵连?”秦青无辜仰头,“我师承父亲,总该能帮上些什么,否则不是枉费父亲心血?”
秦知章本来并非此意,这般叫她一说,倒是只往那疫情上引去,十足地天真。心叹了口气,便就罢了:“你到底年幼,往后莫要自作主张。”
“是。”书房已经到了,秦青莞尔,“不过女儿十四了,您忘了,书院医女还是父亲去言说女儿才做得,既是父亲有意锻炼女儿,女儿该自勉。”
“胡闹。”秦知章先行进了书房,“时疫岂是那书院医室可比……”
怕是又要说些什么,秦知章却是生生刹住。秦青也只当未闻深意,转而关上门,揭了桌上汤盅。
汤面结了油层,她又倒了边上泡发的米面进去,霎时间一室盈香,秦知章这才转了脸回来,见得女儿面色从容,便坐了过去:“青儿有心了。”
秦青递了筷子给他,随着一并坐下:“爹爹奔波,又进宫这般时候,定是想用些汤面。”
只说到这里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父女俩皆是一顶一的难开口,秦青只恨到底没得蒋岑真传,能憋出这句温馨话语,已经很可以了。
屋中便就只剩下吃面声,不到半刻,那面就见了底,秦知章停了筷子道:“对了,为父命人送去晋城的药是你按下的?”
“朝廷已经拨了药材,女儿想着留下些,以防万一。”这话也不假,秦青说得坦白。
“嗯。”秦知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