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书听到后面一句，愣了愣，
孟今今在沐浴，栾子书陪栾子觉走到前院，笑问起他们，栾子觉只道是顺路一起的。
孟今今以为自己听错了，喃喃地问：“小觉的？”
栾子觉颔首，松了口气，可察觉她顷刻轻松下来的细小变化，一颗心跟着跌落。
我好着呢。”她握住他的手，把手里的玉佩放在他手心，“这是你的吗？”
栾子书没多想，“那晚上我交给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栾子觉浑身僵硬了。
九十八
栾子觉站在她面前，几乎不敢看她，手指颤了颤后，抬起去拿来，“怎么会在你这？”
孟今今用了不习惯有人跟着伺候的理由应付了他和吃味的辛出。
她自己爬上马车，需要好好冷静，理清一下。
孟今今立刻摇头说道：“我现在就去送给他吧。丢了玉坠，他应该正着急。”虽然认定是意外，但她仍然想亲自去确认一番。
马车改道去了镖局，孟今今下了马车，正巧遇上栾子觉，衣着镖局统一的靛蓝的交领长袍，身披同色披风，发束木簪。看到她后，目光露出一抹讶异，转瞬即逝。
这事算是过去了。
孟今今看着他的眼问：“你脖子上的绳链掉了吗？”
她事先没有和栾子书说起过，她知道自己若是先过问他，他定又会拒绝。
万一真如她所想……
孟今今思索着要是和栾子觉说这玉坠掉进她衣衫里了，那场面，想想也很尴尬。
孟今今着手准备去往汇城的事情。
大脑还是一团乱，但她想栾子觉没理由把玉坠放进她衣衫内。
孟今今视线往下停在了他的脖颈上，空无一物。
栾子书听着小侍小佑在厨房忙碌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呢？你此行前去汇城，身边也需要人来照顾。”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但孟今今彻底心安了。
栾子觉强作镇定，下了台阶，“恩。不知掉在了何处。”
“你是否对那女子有意？”
她渐渐稳下心绪，绝对是她误会了，那天她发着烧，说不定他起身帮自己盖被子，擦汗，或者做了其他什么，不小心被扯到就掉进去了。而其他的可能性，孟今今压根没往那边去想。
栾子觉微微移动视线，才重新看向她，“你怎么来了？”
栾子书摸了摸玉坠，缓缓摇头，“是小觉的。”
孟今今摆摆手，微微笑道：“没事了，路上小心，一路平安。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她喜欢的不是我，是同行的另一个。”栾子觉沉默片刻后道：“我没有中意的女子。”
孟今今凑巧遇上了一次，暗中观察后，她觉得那女子像是对辛出有意思，一直和他说话，另外那名安静些的男子像是拉来陪衬当电灯泡的。
虽手头还是有些紧，但她先去买了个小侍伺候书生，是良佳她那在官宦府邸当管事的母亲介绍的，是府上一个厨夫的小儿子，为人勤快细心。有人在栾子书身边伺候，她也放心一些。
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他，一个站在台阶上，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镖师，见他停下，疑惑道：“镖头？”
栾子书听她反应怪异，握紧了玉坠，“发生什么事了吗？今今。”
“是这个吗？”孟今今伸开手，手心躺着那块缕空玉坠。
接下来几日过得都如从前一般，唯一变化的是这两日栾子觉回来身边都陪着一男一女。
避免造成因为误会而让栾子书和她一样乱想，还有由此引发的尴尬场面，孟今今一笑，状似镇静，“我在屋里捡到的，我没看你戴过此物，就去问了辛出，一问也不是他的，还以为是你的。想来是上回我病了小觉来看我时掉的。”
“你们去吧，我马上就来。”
一同进门后，孟今今朝他挤眉弄眼，被栾子觉冷眼一扫，无视了。
他转身离去，感觉到她的目光还在跟着自己，听到马车驶去的声音，紧紧捏起的双手才松开，随之而来的是占据心头的怅然，她的反应切切实实地告诉了自己，她果真不会接受。
孟今今捏着玉坠，猜想着这玉坠掉入她衣衫里的各种可能。
她语气轻快地说：“掉在床上了，我原以为是辛出的，收了起来，结果问了书生才知道是你的。”
孟今今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身侧挂着的长剑，笑道：“很适合你。”
栾子觉眼神闪了闪，顺着她的猜想道：“那天你喊热，我便帮你擦了擦汗。”他将玉坠收进怀中，眼眸扫向她，“还有事吗？”
孟今今朝大门走去，到了宅院外头，李姐问她要去哪，她脱口而出镖局，旋即改口，“绕绕吧，随便去哪绕一圈……再去镖局。”
回想他们相处的点滴，孟今今找不出半点他对自己有意思的迹象，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哪怕是个好脸色，他都是吝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