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证据链上来说没问题,只是……小孩子已经这么可怜,我们查清楚些,也算是对他未来的人生有个交代。”
叶耀辉看见她略显惊讶,但还是温和地同她问好,“我以为是肖教授来,就在这里等他。”
祝笛澜翻到罗安的照片,不露声色地翻过去。她知道叶耀辉的言下之意。
“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幸运。”
心理控制
她愣了愣,头也不回地走了。
罗安微微点头,“知道。”
“那这部分记忆,可能被恢复吗?”叶耀辉犹疑着问。
“我理解,”叶耀辉轻叹一口气,“儿童保护现在已经介入,儿童心理医生陪了他两天,几乎拒绝我们的进一步询问,要求不再对幼童造成刺激。所以不得已找你,但你的询问也要在儿童心理医生的监督下进行。”
房间门“唰”地被打开,又关上。祝笛澜瞄了眼进来的罗安,心想他恢复得真快,完全不像刚跟人血拼而受了轻伤的人。
警方对这个案子没有实质性进展,但现场的蛛丝马迹一定让他们直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照片上的人,应该是他们挑出来的在附近居住且有过案底的人。
送她回家的路上,罗安把当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边,让她从他的角度了解事件全貌。
祝笛澜好几次欲言又止。她想问问他究竟为什么愿意留下那个小孩,不过她最终也没有问出口,因为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
祝笛澜与他握手。何征铭点点头。
她想跟廖逍继续讨论,忽然就住了嘴。
祝笛澜默默起身。廖逍最后依旧冷冷地叮嘱她,“不要节外生枝。”
“稍等,”叶耀辉显出一秒的迟疑,但还是向何征铭示意,何征铭拿出档案袋里的照片,叶耀辉接过,递给她,“这些照片,如果可以,麻烦你与里面那位郭医生交涉下,我们想让幼童看看有没有他有印象的人。”
“你们俩都是专业的,你与她说得清道理。”叶耀辉讲得颇为轻松,“我们笨嘴拙舌,又没有专业背景,她说出两个专业术语我们直接就傻了。还是拜托祝小姐。”
“
祝笛澜跟着办理案件的警员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警署总警司叶耀辉在门口站着,他身边还站着一位高级督察。
隔天,警署对肖浩强的邀请就发来,祝笛澜早就与他通好了气,顺利接手这个案子。
“然后呢?你告诉警方了吗?”
“卷宗看了吗?”叶耀辉靠近她,小声问。
“当然。那我进去了。”
廖逍脸上的笑轻蔑又诡异,祝笛澜直觉自己忽略了这个故事里一些很重要的内容,她又回想了一边,想不出她忽略的点在哪里,只得继续问,“然后呢?你对这个男孩做了什么?”
“是,这种案例在成人身上也很常见。”
“没关系,这是必要的程序。”祝笛澜微微一笑,关切地问,“我看了卷宗,基本要定性抢劫过失杀人。能方便问一下,您为什么那么关注,且一定要幼童的目击证词吗?”
“警方找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不用我去说。”
约感到这个故事不太对劲,但是她说不出理由。
男童九岁,自案件以来就被收治在儿童医院,由儿童心理医生和社工照看。
廖逍看向罗安,“送她回去,这几天的安排你跟她详细说,不要在警署出现。”
祝笛澜悄悄观察他,他与那个做私人侦探的弟弟何征闻长得不太相像,何征闻显得年轻气盛,何征铭虽然不过三十出头,但很有领导人的沉稳做派。
“当然不是信不过你。”叶耀辉赶忙解释,随后指指身边的人,“这位是高级督察何征铭。”
“并不是嫌疑人。只是居住在那一片区域的人……或许有第二目击者,而且是成人,我们就会有进展。”
黑社会的火并通常有清道夫处理现场。可当时已经误伤到路过的一家三口,罗安又留下小孩,于是现场被布置得如同抢劫杀人,留下两具普通人的尸体,清走了苏逸手下的人。
“幸运?你该不会教了他一套说辞,保证即使被那个男人的证词反咬,他也可以全身而退?他不过七岁,本来就不需要……”
“这边的儿童心理医生说,这样大的刺激可能会引起短暂失忆。”
祝笛澜翻着照片,“这些是……”
似乎有个东西重击了她,让她刹那间想通了廖逍的故事,刹那间呆若木鸡。
“看了。这对幼童的心里打击会很大,恢复过程无法预期。”祝笛澜认真地回答,“之前幼童的证词我看了,他说他基本没有看见。您有哪些疑问,我可以尝试询问。”
“如果对象是成人,临床方面确实有手段可以尝试。但现在的对象是幼童,恐怕我不能采取对成人的方式……”
“不好意思,”祝笛澜与他握手,“肖教授走不开,只能由我代劳。我的报告会由肖教授过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