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半夜十二点, 对方也没有半点动静。
在母亲狐疑的目光之下, 常西顾默默咽下一口血。
谁家的小兔崽子, 今天竟然不来sao扰他!
记仇的骆廷之已经把这件事变成了过去式,对他来说,常西顾的名字还不配登上他的日记本。
他日记本上只有一个名字。
骆廷之翻了一页,美滋滋地写日记。
鉴于他文化水平有限, 相当一部分内容是由拼音组成。
“今天去和我的公主一起ti(替)天行dao(道), 甜甜za bo li(砸玻璃)比我za(砸)的(得)好, 想和她天天一起za bo li(砸玻璃)。”
骆廷之又翻了一页, 在这一页夹了一瓣风干的虞美人花瓣,继续写道,“甜甜今天告诉我名字的来历,虞美人是一种很好看的花, 姚黄也是很好看的花, 她比全世界的花都要好看。”
“对了,听说古代有个美人也姓虞, 大概所有的美人都是姓虞的。”
“想和zui(最)好看的虞甜甜一起看星星。”
难写的字太多,但他至少学会了她的名字。
骆廷之心满意足地合上日记本,把厚厚的本子塞到枕头底下,睡觉。
——
母亲最近生了病,遛狗的任务交到了骆廷之手上。
一只白色斑纹的苏格兰牧羊犬,名字叫秤砣,个头还不算太大,刚好能被他掌控住,不过出于保险,他身后还是多带了两个人。
拖家带狗的骆廷之没走太远,绕着虞家所在的那条街走了一圈,让秤砣认了认路,就开始往回走。
路过虞家外面的时候,骆廷之停下脚步,没有直接上门。
虽然偷偷和虞姚结拜为兄妹,但他可不敢顶风作案,在这种时候往她跟前凑。
自从上次他让虞姚受了伤,虞爷爷看他就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他要是进去了,估计要被人拿着鸡毛掸子轰出来。
其实被轰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莫名就是不敢惹虞爷爷生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要是真的惹了对方生气,他一定会后悔的。
偷偷摸摸站在门口的骆廷之对着窗口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正在练琴的虞姚一愣,欢快地跳下琴凳,一点也不稳重地趴到了窗户旁边,探出了头。
骆廷之和他的狗非常引人注目。
尤其是他还非常高调地吹着口哨。
虞姚冲着他挥了挥手,趁着家里没人注意,偷偷跑了出去。
那只苏牧抖了抖毛,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虞姚:“我觉得你这只狗好像看起来不太高兴。”
骆廷之若有所思,“我怀疑它不高兴是因为它被取名叫秤砣。”
他爷爷的取名水平和他爹有一拼。
骆廷之拍了拍狗头,让它记住了虞姚的味道,在她走后,轻声说道,“虞甜甜是不是很好看?”
“哎,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你一定也没回过神来,毕竟你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狗。”
“我特别喜欢和她一起玩,你也得喜欢她,知不知道?”
“不过不准欺负她,也不能比我还要喜欢她。”
“因为最喜欢她的人一定是我,我最最喜欢她!”
突然开启话痨属性的骆廷之嘀嘀咕咕念叨了一路,后头跟着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反正他们只是奉命来遛狗的,什么也不知道。
——
砸人玻璃的事最后还是让人知道了。
周一下午放学的时候,骆廷之正在大力吹捧街角新来的酸nai冰淇淋,一抬头就发现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和他共进退的虞姚冷静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先开口为强,“你是谁?”
常西顾脸色相当难看,一点也不懂得迂回之术,“我家窗户玻璃是你砸的吧?”
他语气已经非常肯定,但是虞姚确定,他不太可能找得到证据。
但是如果这里只有骆廷之一个人,被这话一激,估计直接就被诈出来了。
然而,虞姚发现她严重低估了骆大宝的反应速度,在这个问题上,他的表现非常可圈可点。
“玻璃?什么玻璃?你家窗户是用玻璃做的吗?我还以为是纸糊的!”
……虽然表现稍微有点过分夸张了。
但也可以圈一圈点一点。
“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你,你如果继续挡路,我们就要喊老师了。”
虞姚斯斯文文地摆出了礼貌的态度,让常西顾飙升的火气立刻得到了压制。
可他没压住。
“动不动就喊老师,你们是幼儿园小朋友吗?!”他不高兴地反驳道。
虞姚十分冷静,举起手指,指了指身后的大门,和大门旁边的一排大字。
五彩缤纷的“爱莱布莱国际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