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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妃,当你认为皇帝爱你的时候,你就离失势不远了。”她声音懒散地说,“皇帝到底是爱你、还是敬重你的家庭背景,你都分不清楚吗?”
“你!”顾妃被人说中心事,她咬了咬牙,“那也比你这小小知县的女儿要来得强!等到我父亲和兄弟大胜而归,我要你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江时凝说,“我好话说尽,你好自为之罢。”
顾妃只当江时凝是死鸭子嘴硬,她冷冷地白了江时凝一眼,扭身进了自己的宫殿,还让人直接将大门关上。
天空Yin霾,高墙下的道路显得无比安静。
江时凝很平静,其实于她而言,活下去、取得任务成功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之下,她可以放下所有东西,包括尊严,只要能取得最终胜利。这种不顾一切的狠厉决心和景渊的颇为相似。
所以如果局势需要,江时凝可以对顾妃认错谢罪。可她知道一直对皇帝顺服是没有用的。男人都是这样贱骨头,你越让他惦记,他就越念念不忘。皇帝有了太多顺服的女人,就缺一个让他栽跟头的人。
苏叶不知道江时凝心中所想,她在一边都快心疼得掉眼泪了。江时凝微微叹了口气,她说,“苏叶,你先回去吧。”
“娘娘,奴婢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在这里?”苏叶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皇上说让我一人反思。”江时凝说,“你在这里反而又会被人找由头来对付我。”
没办法,苏叶几乎是含着泪光离开的。
于是,寂静的宫路上就只剩下江时凝一个人。
她抬起头,注视着Yin冷的天空,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慕迟来。她勾了勾嘴角。
江时凝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极为柔弱。虽然她只是一个知府的女儿,但是原身也是被当做大家闺秀养起来的,没有现代女性那样锻炼身体的机会,本来就偏弱,进宫后又锦衣玉食地养着。
后来生景轩时伤了元气,Jing神就又差了点。
想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几年前王贵妃还是王妃的时候,看她不顺眼,江时凝等级更低,当时就被罚跪过一次。后来发现,她的这个身体真的成了小姐命,必须得时时刻刻保养着,稍微着凉雨淋就会生病。
江时凝不喜欢这种柔弱无力的感觉。但是执行任务,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她心中计算,现在春天本来就冷,冷气从膝盖而入,肯定会生病。如果下雨,还会生一场大病。初灏厉对她有感情,或许也有爱,只不过这种爱远远比不上他对自己和皇位的喜爱。
或许可以拿大病的事情来做一做文章。
江时凝思维冷静到无情,连将自己的一切都拿来当做推进任务的棋子。
在她思索的时候,天空闷雷作响,大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江时凝的膝盖本来已经发寒发凉,大雨一下顿时浑身冰凉,刺骨的寒冷让她有点忍耐不住,很快就变成了麻木感。
她恍惚地想,这样的世界,她还要挺过五个,才能获得真正重活一次的机会吗?
……
大雨越下越大,一时间整个世界就剩下磅礴的雨声,就连宫女太监们都找地方避雨。
慕迟站在Yin影角落处,大雨瞬间打shi他的衣服,他好像毫无感觉。他注视着远处那个薄弱的身影,忍不住双手握拳,指尖用力得泛白。
另一边,初灏厉本来正在屋里批奏折,旁边的大太监则是在倒水。
雨越下越大,初灏厉的神情明显在走神。他皱着眉毛将笔拍在桌子上,冷冷地注视着窗外。
大太监察言观色,顿时说,“陛下,这么大的雨,潇妃娘娘身体虚弱,恐怕是受不住啊。”
“谁让她不懂事。”初灏厉冷冷地说,“她如此冰雪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前朝的局势,非要和顾妃硬碰硬。”
大太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笑了下,将茶壶放下。
闷雷在云中翻滚咆哮,初灏厉批了几个奏折之后就失去了耐心,一股脑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甩了出去。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处发泄。
“你说她怎么就那么驴脾气?服软一次都不行吗?”初灏厉气道。他转来转去,听着外面雨落的声音更加烦躁。又说,“潇妃宫里有人来求情吗?”
“这……好像没有。”大太监小心翼翼地说。
“一群废物!”初灏厉将茶壶也砸向地面。
大太监跪下来收拾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陛下,要不然您让潇妃回去呢?她这也吃到了苦头,一定会好好反思的。”
“平白无故放过她,让朕的脸面往哪里放?”初灏厉怒道。
御书房里,初灏厉还在放不下脸面。
雨中,身体薄弱的江时凝哪怕有再坚毅的Jing神,也抵不过已到极限的脆弱身体。
她逐渐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当江时凝的身体倒下的时候,并没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