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剑谱就在他手上。”
那边岑霁和月宜来到一处破庙,将昏迷的明桥放到地上检查伤势。可惜,明桥的右臂已经回天无数了。他身上还有很多伤口,看起来像是被鞭打过。月宜忍着泪水一点点为他将伤口擦拭干净然后上药。岑霁从旁照应着,见月宜不胜哀戚有心安慰却也明白言语在这时候显得无比苍白。
明桥额头滚烫,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是“岑大哥”“师姐”“师兄”,一会儿又是“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月宜泣不成声,将他揽在怀里自责地说:“都是师姐的错,明桥,如果不是我让你一个人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岑霁也将月宜抱在怀里,两个人依偎着,心中对明桥充满了悔恨与痛惜。
明桥是在两天之后苏醒过来的。小少年触碰到岑霁和月宜关切的目光还有些怔楞,好半晌才挣扎着坐起身激动地说:“岑大哥,师姐,你们没有事对吗?八仙岛有没有找你们麻烦?”月宜听了明桥苏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关心自己和岑霁,心里被紧紧地揪了一下,哽咽道:“我们没事,倒是你,明桥,是师姐连累你了。”
岑霁亦拉住少年的手,眼底皆是自责:“岑大哥对不起你。”
那天明桥带了萧珏往神农谷去,路上却遇到八仙岛的何致暄。何致暄之前在月宜走后去了一趟神农谷,明桥认得她。何致暄哄骗他说月宜和岑霁被泰山派围攻,明桥信以为真。可是走到半路明桥又觉得不对劲,待要查明时,韩湘却忽然出现,他的武功自然敌不过韩湘,韩湘为了让他说出岑霁和剑谱所在便对他进行虐待,还从他身上拿走了醉芙蓉。
明桥讲到此处蹙起眉头看了一眼自己右边空荡荡的衣袖,抿了抿唇,却还是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没什么,一条手臂罢了,前有西域独臂刀客段青楼,废了一只手,又不是活不下去了。”明桥从小性格老成,虽然自己的手臂被歹人砍下,他难过却也很快就振作起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岑霁和月宜见他如此也不好总是提起此事,明桥失去了右臂,武功自然不能再和从前同日而语,好在他天资聪颖,左臂经过几日训练也渐渐恢复了几成功力。岑霁看他小小年纪身负重伤却还是起早贪黑的练习武艺,心中也着实有几分佩服。
这日明桥正在练功,忽然一柄长剑飞来,明桥翻身用左手接住,迎面望去,却是岑霁温然含笑望着他。明桥不解地仰起头,岑霁则抽出自己的佩剑,刷刷刷挽了三个剑花,旋而飞身纵起,手中长剑舞动于空中,剑势凌厉急速,令人眼花缭乱。他站定,对明桥说道:“这一招就是兰舟催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一招,一个疾便是其精髓所在。”
说完,岑霁又忽然变幻招式,这一次剑招厚重而古朴,却又不失凌厉的风采,每一剑刺出去犹如长河贯日,极尽丰姿。“这一招便是阳明十二式地第一式。”岑霁又道。
明桥道:“岑大哥的意思是……”
“我经历过这些事渐渐明白了,武学无所谓正与邪。你学了邪派功夫不去伤害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岑霁指了指他手中的剑说道,“单臂拳术与掌法都不好修习,倒不如用兵器学习剑招,于你大有益处。你若不嫌弃,我愿意倾囊相授。”
明桥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岑大哥,我愿意学”
岑霁拍了拍他的脑袋,欣然道:“好,那岑哥哥就教你。”
月宜居住的地方是她暂时在附近乡间租的一处小屋,她推开窗户,看着小小的院子里一大一小,一个认真地教,一个认真地学。月宜笑了笑对两人说道:“岑哥哥,明桥,你们快歇歇吧,学起武来怎么连饭都不吃了。”她做了一大桌子饭,精致美味。明桥额头上亮晶晶的,月宜给她擦了擦汗,岑霁从旁道:“明桥很能吃苦。练得也很扎实。”
明桥认真的目光中难以掩藏兴奋:“师姐,岑大哥的雨霖铃剑真的很厉害。我只是刚学了一点点便察觉到其中的威力。”
岑霁说道:“这剑法最厉害的时候就是你悲愤绝望之时,感觉是穷途末路,看起来剑招衰败但实际上于绝望中又能忽然生出一股子戾气,让对手刚刚松懈之时招架不得。”
明桥听得此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弯弯唇角说:“那这剑法绝对适合我。”
月宜牵起他的手说:“剑招待会儿再讨论,你们先填饱肚子。”她舀了饭先放到明桥跟前,明桥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左手做事,虽还有些别扭,但也渐入佳境。月宜又给岑霁盛好饭,打趣道:“师傅请用。”
岑霁见她笑意盈盈,似枝头桃花,心中忽然一热,情不自禁凑到她耳畔低哑地说:“今晚也叫我师傅好不好?”
月宜一怔,下意识地去看明桥的反应,明桥却自顾自地吃着鱼香肉丝无动于衷。她嗔怒着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嘟着小嘴羞答答地说:“你好烦,先吃你的饭。”岑霁见她耳垂都红透了,便上手轻轻捏了一下,眼看这小姑娘又嗔望着自己,不禁莞尔。
夜里月宜取下朱钗,青丝逶迤,靠坐在窗边吹着夏日里带着花香的微风。岑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