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特意去了厨房亲自做了一些酒菜请韩叔吃饭。说好了只有两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吕修齐不期而至。月宜手里还端着一盘糖醋里脊,一时间倒有些怔楞:“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吕修齐低头抬起手碰了碰鼻子,掩饰去眼中的几分局促:“听见动静就过来看看。”
老管家似是看穿一切连忙张落道:“将军既然来了,正好也一起吃个饭,月宜今儿做了好些吃的,别看年纪小,手艺却不错。”
吕修齐“嗯”了一声,便顺势坐到一旁。月宜只做了两人份的菜,如今多出一个人,只得临时又加了几道简单的菜肴。吕修齐看着她进进出出有几分不自在,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就去了小厨房。
“不用做很多了。”他冷不丁出现在门口,倒是吓了月宜一跳。她呼了口气,婉声说:“没事的,我再熬一锅猪杂粥就好了。”
吕修齐走近几步,香气扑面而来,他的声音也终于沾染了几分烟火气:“韩叔也说你手艺很好。”
月宜回眸飞快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红了脸颊还是因为这句称赞,如同染了一层桃花的粉嫩:“谢谢。”她拿过一旁的碗,吕修齐忙抢过来:“我来。”刚出锅地猪杂粥很烫,吕修齐担心月宜细皮嫩rou的会被烫着。
吕修齐不善言辞,席间都只听得韩叔与月宜你一言我一语,其实月宜也不太多说话,但是她总是睁着明亮的眼睛,认真聆听韩叔的见闻。吕修齐夹了一筷子菜,在口中细细品尝,口齿间都是食材绵长的余味,他不禁抬眸,望向坐在自己左手旁的小姑娘,侧着脸,柔婉清丽,大眼睛眨啊眨,充满好奇与惊讶。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容有几分随意。
接下来几日,月宜忙着收拾行装。吕修齐见她带的东西非常少便说道:“你需要什么就带上什么。不怕麻烦。”女孩子不都是满满的行囊吗?怎么到她这里却只有一个小包袱。
月宜莞尔道:“就这些了。”
吕修齐“嗯”了一声又道:“你就跟在我身边,别害怕。”军中那么多男人,小姑娘如此温婉,吕修齐又有点后悔带上月宜了。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成了空话。
月宜本来就想跟着他,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眼神中有了几分莫名的神采:“可以吗?将军真的同意月宜跟着将军?”
“跟着”两字从月宜口中说出来本是意味着跟在他后面,做一条小尾巴,可是不知为何到了吕修齐耳中就有点别的味道了。
跟着……他抿了抿唇,再看向月宜时,倒觉得耳后有点发热。月宜自然察觉不到,依然甜糯糯地问着:“将军,我们大约多久才能回来?”
“不好说,但如果有急事,我会派人送你回来。”
月宜点点头,一手撑着小下巴沉yin道:“那我应该给哥哥说一下……”她取来笔墨,给沉星留了一封信。吕修齐瞧她认真的样子,便有点吃味儿。他很喜欢月宜那声“哥哥”,特有的带着点小小的撒娇和婉转,他记得每一次月宜喊“哥哥”的时候,沉星都会拍拍她的脑袋,换来小姑娘眼眸弯弯的纯真笑容。
如果,他是说如果,月宜是否也愿意喊他一声哥哥?
“将军,我们是要去哪里?”不期然地,月宜写完信,又问他。
吕修齐回过神,讪讪地碰了碰鼻子说:“穗州。你知道在哪里吗?”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是在齐国范围内吗?”
“是的,齐国和楚国交界之处。”吕修齐解释,“其实,除去战争,穗州是个不错的地方,民风朴实,景色也很好。”
月宜憧憬地说道:“那如果有时间,我想在穗州四处走走。 ”
吕修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只是他没有说出口的后面几个字是“我愿意带你去游玩。”
月宜将书信交给韩叔保管,这样即便沉星返回也不会因为找不到月宜而担心。韩叔笑眯眯地说:“你放心就是。”
军队走了些日子,将士们也有些疲惫,吕修齐下令停下修整。月宜走了这么久,双腿有些酸软无力。月宜来到帐子里,给吕修齐打回饭菜婉声道:“将军,我看到前边有一条小溪,我可不可以去那里走一走?”
吕修齐问道:“你是去玩?”
月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吕修齐心里有些疑问,但还是答应下来,并嘱咐说:“快去快回。”
月宜“嗯”了一声便赶紧去了溪边。她脱了鞋袜,将双脚放在溪水中泡了泡,稍稍缓解了一下疲劳。这几日风尘仆仆的,连头发都油腻腻的。月宜解开发髻,及腰长发瞬间散落,她将头发捋到前头,泡在溪水中用手开始搓洗。吕修齐也说快去快回,所以她只是稍稍清理了一下就准备回去。吕修齐正打算去找她,就见她一手绾着自己shi漉漉的长头发姗姗而来。吕修齐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就回来了?”
月宜莞尔道:“我忘记带帕子了。”
吕修齐叹了口气,将帕子递给她说:“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