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亡命之徒,意外吗?」
「那也只是他们想的而已。你绝对不想知道失忆是什么感觉的……我相信你
对这些记忆还是很珍视的。」
「战斗很精彩,是我低估你了。」她强打起精神,故意提高音量妄图留住最
后一点高傲。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云淡风轻,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故作坚强?博士不明白,
于是这份不解就升温成了怒火:「你知道过量使用源石技艺的后果是
什么吗?!」
博士朝她吼道,声音却愈来愈小。
「知道又怎么样呢。」她撇撇嘴,略带戏谑地回答:「我现在逃得了这个结
果吗?」
「你不能再使用源石技艺了。」
「呵,还有用的机会吗?」
「我希望最好没有。到此为止吧,霜星。我会给你一个我最喜欢的结局。」
早该来了。她收起轻浮的态度,认真面对这迟到了十几年的旅途终焉。
「我输了。」霜星闭上双眼,将头仰向天空,等待着她的归途。「来吧,罗
德岛的,做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小兔子他们在上面等你了。」
「关于之后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之后的事?他们……]泪珠从她双眸垂落。她淡然的表情似乎在诉说什么,
这泪光并不属于自己的生命,她心中或许只有没办法拯救小队的不甘与无限的自
责。
「没有人等你吗?」
「愿赌服输。不必多说,战斗之外的事与我无,无……关,呜……我只想再
请求你最后一件事情,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能不能放过他们的生命?还有那
个老家伙……他也……呜」
……没有任何回应。沉默,就连空气也在沉默。
博士不动声色,只顾一步步逼近。他的步伐又慢又密,最终停在她的身前。
她一直明白倔强的后果。
「求求你——!」过度的紧张拉扯着声带,浑浊的破音代表着她的乞求。她
双耳耷拉着,伪装出来的傲慢终于残破不堪。
紧绷的泪腺终于控制不住,泪水滴滴滚落,虚弱的喘气声在告诉她自己已无
计可施,僵硬的身体让她只能老老实实接受自己的命运。
……又是短暂的沉默。博士转过身去,用袖子盖了下深藏兜帽中的面容,似
乎在隐藏某种这时不该出现的表情。
「我答应你。」博士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慢。
「谢谢你……」在得到这肯定的答复之后,她嘴角上扬,像是完成了什么重
要的大事,安然的如同睡着了一般。即使这可能只是一句挂在嘴上的空头支票,
她还是选择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
「霜星……」博士再向前一步,将双手打开。她感知到博士已无限接近。
一中奇妙的感觉在她身上聚集,好像有一双大手悄悄绕到她背后,抓住了她
的身体,带动着她扑在前方的物体上。
这像极了数年前冰原矿场上的那一幕:博卓卡斯替紧紧抱住她冰冷的躯体,
丝毫不在意两只脱下铠甲的手臂差点被冻到坏死;那一次,她活了下来;可是这
一次,要面对的却是……死亡?
「是你吗……老家伙……?」
……没人回答。
这是幻觉吗?
「爸爸……是你吗?」
……还是没人回答。
她大抵已经确信,博士已让她最后在一生中仅少的温暖片段的幻梦中死去,
仿佛回到当年那个被她称为父亲的萨卡兹身披铠甲的怀中。
博士终于又一次抱住了她,触感是真实可靠的,这具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冰
冷,抱起来丝毫不费力气,宛如落入手心的雪花,轻飘飘的随时都会消化弥散。
这种感觉只有他知道:那一次,目送远去;而这一次,将托起生命。
……时间还在推移。
「爸爸……霜星不冷了,放手吧……」
她感到自己的体温在缓缓上升。很奇怪,窒息感并没有逼近,反倒是一簇簇
的暖流涌入让她冰冷的身体解冻。
矿石病患者只有在生命的尽头才能恢复普通人的知觉,她在旅途中听闻过这
样的传言。在所谓弥留之际,这是算是种安慰吧。
「霜星,很温暖。」
博士稍稍用劲,将霜星紧紧贴在自己怀中,然后将手抬起,落在她白色的发
丝上,轻轻抚摸。
「傻兔子……别装睡了……」
博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生怕她听不见:「就这么着急想走吗?」!!!
什么?真实的温度?!……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