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大行敛财,非法向境外转移资产。
所在的统合党为了赢,不惜与“邪教”头子合作,在疫情爆发期搞游行抗议,要让当权者下台。
他们不停的闹,叔叔他们不吃不睡的搞防疫。
为达目的,不惜一切。
他坏透了。
这样心坏的男人。
这样可恶的男人。
却是……
“熙贞你怎么来了?”
“别怕别怕,我没事,你呢?你还好吗,这几天有没有……”
“别哭别哭,爸爸没事,别哭呀,我不是好好的。”
他那样坏的人,怎么这样温柔,戴着手铐还要帮她擦眼泪,明明像是只剩下半条命的模样,还像哄小孩一样轻声细语的安抚自己。
他怎么那样坏!他为什么不能好一点!
他怎么这样怪!他为什么要认自己呢!
南熙贞陷入自我挣扎,茫然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掉眼泪。
啪嗒啪嗒,一串串大颗的热泪,顺着小脸,似一层晶莹水膜。
韩鹤成的心都要碎了。
这比杀了他还要来的折磨。
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第一次知道毫无办法是什么样的感受。
但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心里暖,是一种让人鼻酸,让人忍不住眼眶湿润的情绪。
“好孩子不哭了。”
他抓紧了宝贝的手,脸上洋溢一种似笑甚融的神态,想摸摸她的脸,却够不到。
“我很好,很快就能出去了。”
“别担心,嗯?”
就在这“天伦孺慕”一刻,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没有十分钟。
没有五分钟。
连一分钟也没有。
羁押室的大门被几名检察官打开。
南熙贞惊恐回头,黑睫湿漉,几滴泪悬于眶中,眼底倒映出一个让人熟悉让人讨厌的身影。
一人势威赫赫的踱步走进来,似一把宽刀,出鞘锋芒,寒的鸦若窒静。
成长宇。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陪伴在一旁的宋禹廷。
什么也没说,轻轻摆摆手,姿态从容的让随行搜查官带离二人。
“不要!我不要离开。”
那孩子犯起了倔,死死抓着锁栏不肯松手,眼眸含着热泪,嘴唇抿的娇犟。
“我不想离开!”
“我要待在这里!”
她以为自己还能任性,她以为自己还能无法无天。
她以为自己在成长宇面前具有话语权。
岂不知。
她什么权利都没有。
仿若凌霄花,攀着大树才得以长势高空,会当一凌。
但在当权者眼里。
什么也不是。
成长宇蹙一蹙眉心,似有厌烦之感,盯着这张与一人略有相像的脸蛋,冷声道。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认清自己的身份。”
“带走!”
成长宇!
这个像是变色龙一样的男人!
想起以前他看自己仿佛看拖油瓶一样的眼神。
想起在妈妈面前一副面孔,妈妈背后又是一副嘴脸的虚伪。
这次又是处心积虑有备而来。
受够了!
于是她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一样,狠狠怒视,冒出一句无忌却极其辛辣的讽刺,威力百倍。
“怪不得妈妈不喜欢你!”
“她最讨厌你!”
“她烦你她最烦你!”
“永远也瞧不上你!”
这几句、如几把刀,毒辣的插进了一个男人的心窝里,他目眦欲裂,盛怒之下,扬起了手。
锁栏里的人见状比他更怒百倍,暴躁大吼。
“成长宇!”
“你敢!”
空间撕裂般,寂寥无声。
成长宇轻声冷哼,面容悄无声息的变回冷静,沉沉的瞧了她一眼,继续挥手让随行搜查官押走。
还不忘低声提一句。
“这是最后一次。”
她一愣,两臂生疼,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就在两名搜查官要推着她离开羁押室的一刻。
南熙贞突然回过味来,明白了这一句话的意思。
最后一次!
成长宇说最后一次!
对啊!
中央搜查部下令封锁消息,宋禹廷的老朋友讲上面的手段非常严厉。
上面上面!
是叔叔他们!
他们!他们!
成长宇和叔叔是一条战线的!
他们要韩鹤成死!
韩鹤成必死无疑,他犯下那么多罪,他的把柄被捏在了叔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