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一辆张扬的保时捷跑车从别墅门口驶离,朝浮岛开去。
程决靠坐在后座,眼下有两团淡淡的青。
他的右手拢在程书谨的后颈,从发根摸到凸起的那块颈椎,一下又一下。
程书谨也是满脸疲累,可程决的动作却像是正在抚摸一只娇小可人的猫咪,让他舒服得快要快要缩起脖子。
“呵。”程决轻笑声,让程书谨倚到自己腿上,别的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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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半小时就到了港口,只需再坐半小时船就能进到浮岛。
这座遗立在海上的岛屿曾是程书谨的安身之所,也是程决的心之所向,现在却成了抛在回忆里的土地,丝毫不值得留恋。
程决深吸了口熟悉的咸涩气味,快步向前走去。
又坐了快十分钟的车,才终于到了祠堂中。
进门时,其他三人都已经在地板上跪好了。他们从昨晚起一共跪了有十个小时,硌在坚硬地面上的膝盖钻心地疼,眼皮重得快要支撑不住,只能凭着心里的一口气撑下去。
程决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盘腿坐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身黑色西装,手工量制的衣服严正得贴在少年身上,勾勒出细长的身形。包住脚踝的黑色袜子下是同样颜色的皮鞋,鞋头锃亮,反照出亮眼的光。
程决极少穿得这么正式,但这套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极为合理,他本就是立于万人之上。
少年平时收敛起了他的光芒,但毫无疑问,他是太阳,是所有人的高不可攀。
程书谨屈膝跪倒,觉得自己快要低到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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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礼仪官匆匆赶了过来。
他的头发还有一缕没有梳好,边跑过来边将象征身份的戒指往大拇指上戴。
“见过三少爷。”礼仪官对程决鞠了个躬,心里暗自叫苦。大多数少爷都是过了午饭才慢悠悠地过来,他昨晚看了一夜的流程,合眼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叫醒了。
程决点了点头,左脚尖在地面轻点,“快点吧,我赶时间。”
“是,三少爷。”
礼仪官赶紧翻开他的小册子。具体的流程之前已经问过程决,现在只需要进行核验。
“根据您之前的意见,诫鞭是?”
“不需要。”
“跪省?”
“不需要。”
“诵读家规?”
“不需要。”
......
程决一连说了七个不需要,本来需要耗费大半天的流程瞬间砍了半。
礼仪官已经把小册子翻到后三页了,他苦着脸问道:“那...监测仪?”
程决顿了下,“装在左边背上吧,肩胛骨的位置。”
礼仪官应了是,招呼几个公用奴隶搬来四个平到胸部的木根装硬台。
奴隶们早被教导过认主时的具体礼仪,见此都脱了上衣,上身趴伏在硬台上,把背部展露出来。
那几个奴隶又回去拿了该拿的工具,全部放在一个小推车上,才各自走到每个奴隶身边。
银质小刀在皮肤上割开一个约一厘米长的口子,再用镊子将伤口撑大,直到足以安装进绿豆大小的监测仪。
房间里传来隐忍的抽气声,每个人额上都布满汗珠。
整个过程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三分钟每人体内都被置入了监测仪,代表他们以后的一举一动都在主人的监视之下。
他们的位置,交谈内容,以及心率都会由这个装置展现在主人眼前,同样的数据会在程家有备份。万一有奴隶想要拆除这个东西,就必须将整块rou一起剜掉,同时,背叛了主人的奴隶也会受到程家最高级别的追踪。
鲜红的血ye顺着脊背留下,再被棉球擦去。沾了修复ye的棉球按在伤口处消毒,让本就疼痛的伤口像是有火在烧。
漫长的等待。
每个奴隶的脸色比初见时都白了三分,裸露的身上满是虚脱的汗ye。
半小时后,伤口已经基本收束,只看得见一条微微凸起的疤痕。
礼仪官将册子翻到最后,指着上面的四个图案问道:“您确定想要这些样式吗?”
程决扫了眼,点头。这些图案在设计好之后就给他过目过,他很满意。
“在同样的位置,你们会被刻上属于主人的印记,意味着永不背叛。赐予你们的图腾分别是,”礼仪官从程听松身后一个个走过,“分别是利刃,铠甲,护盾,以及...烈日。”
那个短暂的停顿让程决脸色一红,不由想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实他一开始想说的是五芒星,代表守护,不离不弃。可话要出口时,程决想起了他和程书谨初见的那天。
烈日灼灼,程书谨向他走来,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要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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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套的纹身工具被摆上来后,四人齐齐舒了口气。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