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也无羞愧,就像是自己只是在自家庭中赏花一般。
可叶欢却几乎要把牙咬碎了,红唇被咬得流出鲜血都浑然不知。
她的脑海里回忆起那夜凤青言居高临下微扬着下巴,高傲的仿佛睥睨一切的九天凤凰,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竟被如此羞辱,而原因竟然只是为了护她。
似乎罚跪的时辰到了,凤青言仰头看了看天色,缓缓的站起身,似乎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微微踉跄了一下,却立刻调整好,伸手抚了抚朝服的下摆。
而他一转头,却看到了站在宫门口的叶欢。
凤青言的笑容骤然僵住,随即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容消融在了唇边,他加快脚步,走到叶欢身前,皱眉道:“谁这么多事?”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叶欢想说,却没能说出口,她仰脸看着男人皱起的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拍掉男人朝服上沾的灰尘,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走,回家吧!”
凤青言随即展开一个笑容,一颗吊起来的心骤然回位。
他刚刚真的怕叶欢做出点什么冲动的举动,那么他这几日有目的的隐忍便白费了。而如今见到叶欢只是喊他回家,瞬间释然了。
是啊!那可是叶欢。
一个面对武安派那般羞辱时都能压下愤怒,有条理的协同他人将同门救出,又只身惩治敌人,智勇双全的奇女子。
而最让他欣慰的却是,她懂他!
她没有像其他女子一般哭泣,也没有怪他窝囊,她懂他的苦,也懂他的隐忍。
凤青言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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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过年,朝堂已经休假,往日里应酬不断的凤青言罕见的没人请,酒瘾上来便在院中摆了火炉和吃食,自斟自饮,看着挂着白雪的梅树,听着各地传回来的情报,在心里盘算着反击的最佳时刻。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太子府几乎是变着花样的打压靖安侯府,就连其他追随太子的人也开始跟着主子一起欺负侯府。
好在侯府的众人都被凤青言调教的相当好,并不和对方有什么正面冲突,各个夹着尾巴做人。
而这段日子里叶欢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平日里最不喜欢看的史册统统翻出来看,看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皱眉来问他,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可人情世故,朝堂风云哪里是看几本史书就能学会参透的?
不过,既然她想学,凤青言便由着她去学。
日子过的平静又单调,这日清早,叶欢照常在自己房间里看书,一旁的胡媚儿却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手里的书抢走,道:“我说欢儿,你怎么回事?老学究附体了?这都多少天了?”
“之前不看史书不明白,如今看了才知道朝堂上原来那么危险。”叶欢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真的是越学,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从前她被君无涯宠着,护着,不经外面的风雨,虽然也知道人心险恶,却并未真的感同身受。
如今经历了那次烟花宴,她更是知道了一个道理:弱小和无知都是罪!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在充满野兽的森林里奔跑,一着不慎,很可能连自己身边的人也会被连累,死无葬身之地。
胡媚儿不知她心里所想,开口道:“我看你这些天里天天只看这些没用的,功也不练了,也不找侯爷双修了。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去仙界找君无涯了?”
叶欢准备去拿书的手顿住,眼睛微微垂下。
半晌,她道:“之前不懂,现在觉得,随便找个人双修,好像不太好。”
胡媚儿看出叶欢似乎被史书教育的有些明白了什么,急忙道:“有什么的啊?大家各取所需啊!”
“可是凤青言已经拒绝我了。”叶欢道:“而且从前我只是觉得凤青言这人就是个纨绔子弟,什么事情都不过心,这样我们两个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的。可是最近我发现,他跟我之前以为的并不一样,他这个人看似满不在乎,其实很重感情,而且小白说了,他们青鸾一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是我倒时候去找无涯了,他怎么办啊?”
胡媚儿早知道叶欢冰雪聪明,却不想她居然明白的这么快,急忙道:“凤青言那是没吃过rou,不知rou香!男人,哪有不喜欢办这事的?再说了,他又不是天生的青鸾族,他母亲是人族,父亲是青鸾,他就是个混血,青鸾族的规矩管不管的住他都两说。”
叶欢听对方一说惊讶道:“凤青言不是妖族?”
“也不能这么说。”胡媚儿道:“他之前算是个半妖,貌似后来被白泽帮了,不知用什么方法去了人格,变成了真正的妖族。”
叶欢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说没有白泽就没有现在的他。”
胡媚儿看到叶欢不再纠结什么一个伴侣的事情,于是立刻偷换概念,道:“再说了,情欲这东西和食欲、贪欲、逸欲一样,都是天生的。就像是猫吃鱼,狗吃rou,饿了要吃饭吃,喝了要喝水,没必要把它弄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