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尼懵在原地,直到少校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你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吗?」
撒旦摇头否认。
青年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无声地笑了一下。「好吧。那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妮莎的唇边有一颗痣,从五官的细节来讲,Beta说的没错。可这人的确狡猾的很,为了增加言语的可信度,说话避重就轻,连自己都差点被他唬住。事实上,撒旦的话表面听上去天衣无缝,实际则漏洞百出,就算这个Beta真的见过妮莎,他又如何确定自己是她的亲人。
Beta低头思考了一会。
「她前段时间加入了撒旦山羊,举行入会仪式之前,我从她身上搜到了一张照片。是个金发的男孩,模样很像你。」
「说谎。」朗尼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我母亲没有随身携带照片的习惯。」
或许这是一个陷阱,也或许,对方只是在纯粹的拖延时间。
虽然朗尼非常想知道母亲和德平斋的下落,但撒旦的话实在不能让他信服。
可是...Beta又是怎么知道妮莎的容貌的?他绝对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大脑突然传来钝痛,青年不适地扶住自己的额角,推开门,坐回卧室的床板上。头疼的要命,他的视野甚至有点发黑,果然最近还是休息得不好吗。
安德收起枪械,决定先放撒旦一码。
他陪着朗尼步入卧室,却发现床头柜上的对讲机亮得刺眼。
绿色信号灯诡异地闪烁。
少校皱了皱眉,看到朗尼朝自己投来一道锋利的视线。
「接不接?」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安德拿起绿灯闪烁的对讲机,声音变得沉冷。「我的错。其实应该提前把对讲机泡水里的。」
「你在担心它有信号定位功能?」朗尼一针见血的问。
安德嗯了一声。「我们的位置可能已经暴露了。」
「如果定位功能是真的,你就算提前把它泡进水里也没用。」朗尼嘲讽地看了少校一眼。「Beta的最后行动地点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锁定了。你还不如把对讲机绑到流浪狗的身上,这样撒旦的同伙跟着信号追踪,最后发现被一条疯狗耍的团团转。」
「你说的有道理喔。」少校投去欣赏的目光。
就在那时,安德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纽约现在信息封锁,连交通都非常不便,除了黑市有它自己的端口,想对外取得联络几乎不太可能。
但是撒旦那边就不好说了。
纽约的信号楼是前段时间被撒旦占领的,就算封锁了整座城市的通信,他们也不会切断自己的信息交通网。
既然如此,他说不定可以借助撒旦的通信端口,调到真理会的电台频率,和外界取得联络。
他拿着对讲机,走进隔壁的卫生间。
朗尼看着少校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拦他。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剧烈地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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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尼从客厅的猫眼向外张望,发现门外被不少人高马大的Beta堵住了。
那些家伙的颈间印着倒五芒星的纹身,毫无疑问是撒旦山羊的人。
安德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朗尼动作极快地披上大衣,狠狠瞪了少校一眼。
「还真是说啥来啥。希望您下次闭嘴。」
安德愣了一秒,看到青年走进卧室。「Beta的同伙找上门了?」
「动作快点,我们从这里翻窗离开。」朗尼拉开卧室的玻璃窗,示意少校跟上。
安德穿好军衣军靴,极速进入战时状态,待朗尼跳完窗,他毫不脱节地一跃而下,穿过贫民窟逼仄的小巷。
几个撒旦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连忙通风报信,朗尼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安德毕竟负伤,跑不了多远的路。
他们闯进集市,撒旦在后面穷追不舍,就在那时,一个刚刚买完食材的女孩将摩托车的钥匙插进锁孔,朗尼抱歉地推了她一把,顺势抢过车辆,示意安德快点坐到后座。
「借用一下!」朗尼朝女孩挥了挥手,下一秒绝尘而去。
「你还真会顺手牵羊。」安德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微笑着点评道。
「你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朗尼面无表情地说。
「你认为呢?」
「抓稳了,别被甩出去。」朗尼将油门轰到最底。
安德犹豫了半秒钟,还是决定从后方抓住朗尼的腰线。
「说实话...这姿势怪娘的。」
「那你别抓啰。」朗尼感觉少校在自己的耳畔吹气,手又紧紧地捏着他的腰,诡异的电流感攀上脊背,搞得他一阵心痒。「被甩出去概不负责。」
少校挑高眉稍,手指却抓得更紧了。
他们驶过几条巷子,将紧跟其后的撒旦甩掉五成,某种意义上说,摩托车的优势在于它的机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