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僧人提着灯笼在佛院里来回行走,今夜的月亮被云朵遮住了,所以僧人走的比较缓慢。
来到几块巨石那,光几尺内可见熄灭,僧人抬起灯头,才发现灭了半盏,他又折返回去,一边走,一边默念心经。
那几语禅言还停留在原地,轻轻漫漫,细细听来便是,知幻即离,不假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
待到他走远了,两个人影从石头后面冒了出来,穿着浅紫色衣裳的少女被旁边的少年扶着,她很快甩开,两眉倒竖,对着一身红衣的顾尘舟喊道,
别碰我,你这个淫贼。
说罢她想抽出自己的手来,顾尘舟面色没变,他接过她的手,贴着自己的嘴,轻哈口气,
别呀!蓉儿,你这般嫌弃我,为何又这么晚叫我出来,说我淫贼,我可得坐实了,不然可对不起你给我的名头。
少女没说话,她另一只手把一缕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本就好看的脸清清楚楚的露出,那缩着脖颈的紫色丝带绣了些曼陀罗,倒显得她肤色更加白皙。
蓉儿,你这小手可香了,顾尘舟就同个浪荡子弟一样准备抓着少女的亲吻一番,这举动就不免让人火气冒出来了。
少女依旧面色清淡,她看见妖艳少年的泛着浅淡泛着粉色的薄唇亲上来,还主动递上去,
你想亲啊?好吧,顾尘舟,你亲吧,我找你说话,现在你这样轻贱我,我不喜欢你了,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呀!生气了,别,我的错,蓉儿,你叫我出来,可有什么事?只是这花好月圆夜,我们就这么坐着,可得讲讲重要的事情才行啊!
撇下眼,她看过顾尘舟,脸色苍白还带着丝病气,想来是个病秧子。一想到她所求之事,需得同他好好商量,她心头不免几分不满。怨怼起那东厢房里的姬衍之来。
你是夫人的义子,姬余两家关系密切,这府里,你也有不小的份额,所以你算的上是这府里数一数二的主人家,可是,现在那小子,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不足为惧,但是现在,你还不急吗?顾尘舟,那杂种可跳起来抢你东西了。
啊啊!顾尘舟懒懒的打了几个哈欠,眼眶红了一圈,他比女子还要嫩白的脸上浮上丝殷红,就这么靠在一边的树杈上,很无聊的看着她。
你,是看不起她吗?顾尘舟一脸慵懒作态,倒让她觉得看不清面目了。
他可是你亲弟弟。这么心狠的吗?蓉儿。不过,我喜欢。
他执起她双手,颇为激动的,又十分真挚的对她道,如此如花美人,你说的话,我必须得听,不然可对不起我那颗为你而跳的心。
蓉儿,我听你的。怎么做?
紫衫少女被顾尘舟上上下下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很快平静,用自己最好看的面容,带着唆使的目的,她搭在他身上,
二姨娘已经没了,剩下的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顾尘舟你可以去求你母亲,让她帮帮你,别到时候大家都动起来了,就她还在一边看热闹。
那你呢?
对上他视线,她难免几分羞涩,我不能过于表现,所以得靠你了。毕竟你可是我喜欢的人呀!我是你的人。
好的好的。顾尘舟答应了,可怜兮兮眼巴巴看着她从她身边离开,那副小狗作态的依赖样,挂在他名下那张艳丽的脸上,让她不免有几分心动。这妖孽,可长了一副好模样。
她想起刚认识顾尘舟的时候,他还是个男孩,来到姬府,什么都不知道,畏怯懦弱,只跟在绿棠身后,也不敢说话。而她,也是那时候接触他,同他一起玩耍,保护他,像一个引导者一样的,他后来也不负众望,对府里一切都不喜,连他那母亲也是一样,就只对她一个人好。
她这般想着,脚上也轻快了几步,来到西边院子,她打开门,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那巨大的喜悦,进去了。
见那清丽女子走的轻慢,顾尘舟心里讽上一句,想的可真美。几乎把手都擦破皮了,才堪堪把那手帕给丢掉。他独自站在冷风中,这方头上月色消了大半,锋利的眉角刮出一副厌憎的目光,墙壁上那刻着大大的佛经格外刺目,他提起脚,一脚踢上去,碾的那凹痕被磨去不少。
连这佛门之中,也不得清净,姬家那窝子人,一个个来试探,让人真是恶心厌烦。还没那老女人一半安生。
我还是想你对我好些,又怕你避我远之,小雀,你这个妖精,既然你归了我,那便一直属于我吧!
少年握着女人的手臂说话,他默念着一串咒语,只见刚刚禁锢了她力量的镯子突然碎裂开,绿色的光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在她半眯着的时候,少年那双黑幽深邃的眼睛把她整个人都收纳进来,一分一秒都不眨动,唯恐失去她。
你要做什么
小雀啊!你先忘掉这一切吧!我知道你现在想离开我,可是我不想,你即是奉了命令来的,就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很自私,我很小气,也不会放过你,你可能只以为帮助我便行了,可是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