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周双眼红红的,泪水几乎就要顺着脸庞留下,十分狼狈。
看着这样的叶元周,陶执忽然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曾经那么高大的男人,曾经在人生低谷也依旧游刃有余,现在却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办法,除了哭泣和赔罪。
陶执不觉得解气,只觉得悲哀。
因为不爱所以不恨,不恨也没了解气一说。悲哀于那么优秀的人也会为了“爱情”这两个字卑微至极。
“还是不要了叶先生。”
疏离,陶执从来没这么对他,似乎永远是小太阳一样温暖着叶元周的心。
一颗自以为是,自大的放弃太阳却最终被抛弃的心。
他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太阳离不开他,才敢说那样的话。
他怕是疯了。
“桃子,我……”男人悲痛的神情让陶执不忍直视。
“别让我们彻底撕破脸。”
瞬间,叶元周不敢开口了。
“你还有家庭,孩子,别在继续辜负他们了。”
叶元周愣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是家庭。但随即他有不死心的抬头,一把抓住陶执的衣袖,看向准备离开的陶执。
“那你呢?你和韩瑞阳分手了,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吗?!”他不死心也不放心,完全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放弃机会。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陶执温柔的拂开他的手,没有任何“特殊对待”。没有报复似的甩开或者厌恶的咒骂。
就像对每个陌生人那样。
“他只是我的室友,还是直男。”陶执不想多说,只留下一个背影。
只留下桌子旁仍然保持抬手姿势的叶元周和两杯冰凉的咖啡。
“可是……”叶元周再也忍不住泪水,流出的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泪。
“……我遇见你之前,也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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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子是沉与参与的风险评估项目的房地产商送的,面积不小,毕竟说不定那天就会再合作。快三百的大平层在这个中高档的小区价格不低。
当时沉与一共就让隔出三个卧室一间书房,剩下的超大空间是课堂和开放式厨房。他只是留了卧室给姐姐和不知道有没有的客人。
于是现在陶执的客房没有书桌,也没有多余的书房,只能选择在课堂的茶几上画设计图工作。看着陶执可怜巴巴有一脸不想麻烦自己的样子,沉与决定带陶执买些东西。
“真的太麻烦了沉先生,没关系的,我找个时间自己去就好。”陶执被抓出来买家具逛商场,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不麻烦,你是租客。”沉与看看后视镜打转向,留给陶执一个英俊的侧脸。
大手摩擦过方向盘,声音在安静的车厢沙沙作响。衣袖遮不住骨感的手腕,露出的骨珠却不显脆弱。
陶执突然意识到这个直男很有资本。那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
“不是给你也会给其他人。”平静的话不泛波澜,只是陈述着事实。
虽然他本意是为了装的更想一个房东不露馅。
“……啊,是吗。”陶执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知道原因了,钢铁直男,撩不动也不会撩。
超市很快到了,沉与把车挺近地下停车场,站在四通八达的指路盘前。
他先四周看了看,仿佛在找地标,然后大步向电梯走去。全程没有一丝迟疑,让陶执以为他很熟悉。
“沉先生经常来吗?”电梯只有他们两个,气氛逐渐尴尬。“我经常弄不清路的。”
“还好。”沉与看见电梯从负一楼上到一楼停下,自然的拉过陶执转向角落。
下意识的举动甚至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一直知道人多,所以会习惯性的侧身站在角落。
“哎!”陶执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涌上的人流封锁了视线。
沉与把陶执圈在怀里背对着人群,人还在不停的上,两人的空隙逐渐缩小,陶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沉与的下巴靠近。
“叮——”电梯终于合上,失重的感觉出现。
电梯里不少人正说着话,有些嘈杂,时不时有人转身撞在一起。但这些都被沉与隔绝在外,即使是一个小角落,陶执也能和人群分开。
只是。
太近了!陶执感觉鼻腔里满满的都是沉与衣服的清香。而且出门这人只穿了大衣和羊绒衫,毛茸茸的蹭过陶执的脸庞,还能看到时隐时现的锁骨。
男人仿佛不知道冷为何物,穿的不多却想暖炉一样,隔着衣服都让陶执感觉到炽热的体温。
不对不对!陶执赶忙回神,一个直男他想什么呢!
这边陶执回神摇摇头,完全不知道几乎把他抱在怀里的沉与心绪万千。
桃子的味道。
沉与不需要低头故意闻,那股香甜已经宣誓着自己的存在感。温热的呼吸轻飘飘的搭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