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醉仙楼一夜之间人全死完了?”
“何止是全死完!那尸体死相还格外恐怖,不是掏心就是拔头,各个死不瞑目!就连那端茶送水的小厮也一个没落下!”
“不应该啊,要说醉仙楼的客人也不是没有强大的修士,都死了?”
“听说这客人里修为最高的是位元婴后期的修士,被一击毙命,幻化的元婴也是一样,没能逃出去。”
“那这屠楼的凶手起码得是出窍吧?这么强的修士大佬,屠楼到底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人全死完了,要不你替大伙下去问问?”
昨日贩卖花灯的修士也在这人群其中。
他听着听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日身穿红袍的清秀少年和……他身边那个恐怖的异族男人。
能够碾压元婴修士的强大修为,过于残暴血腥的屠楼……
他越想越觉得是那个男人做出来的。
但修士可无心惹上祸端,他只是打定主意,决定这段时间趁早离开大雁国。
总觉得不过多久,大雁国就会生出事端。
而人群乐此不疲议论的凶手,此刻正发愁地晃着手里的通讯器。
通讯器的另一头是柳奎遥的手下,对方告诉他醉仙楼的消息已经被林时昭的人知道,此刻皇宫正派人前来接人,很快就会到沅城。
奇怪,皇宫的人为什么不联系他?
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屠杀了醉仙楼,觉得他现在Jing神状态堪忧,很难交涉?
唉,他当时真的只是太过兴奋。
叶敬酒一哭,他的神经立刻兴奋到了极点,把那群碍眼的家伙全部杀得干干净净。
不过就当时那种状况,不全部杀光的话,林时昭的人也会处理干净的。
毕竟这事可还涉及魔宫和逍遥派,这两个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主。抢了他们的人,消息一旦泄露,就连大雁国恐怕也很难处于上风。
毕竟这天下的修士,包括魔修,其最终目的都是得道成仙。而魔宫和逍遥派,就是对他们来说最接近成仙的好去处。
要不然隶属大雁国的穆家,其下一任家主怎么可能放着不在本国修行的舒心,反而去了奉行苦修的逍遥派当弟子?
如非必要,林时昭不会引起逍遥派和魔宫的注意。
当然,柳奎遥比林时昭更不想消息泄露,他还想多活上一段时间。
·
叶敬酒昏睡的时候,柳奎遥顺便检查了一下识海内封印的神识烙印,果不其然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果然,封印术对于岑澜这位天下第一的正道修士来说,突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于是柳奎遥加固了封印。
这次封印叶敬酒没被疼醒,只是额头冒出冷汗,紧紧蹙眉,鼻间发出急促的呼吸。
柳奎遥瞥了一眼,慢下了结印的动作。
等封印彻底结束,柳奎遥躺在叶敬酒身边,手指戳了戳少年软乎乎的脸颊。
“敬酒怎么还不醒?是故意躲着叔叔吗?”
柳奎遥边戳边叹气,“叔叔可是把最贵的灵药都用在了敬酒身上,脖子上可一点也没留下伤痕,sao逼也重新变得粉嫩嫩的了。怎么还故意躲着叔叔?小没良心。”
少年依旧紧皱着眉,不肯睁眼。
柳奎遥只好放弃戳弄的动作,他侧躺着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沉睡的少年。
男人衣领松垮,蜜糖色的胸膛还残留着一个新鲜的伤疤。
这本应该消失的,但柳奎遥在伤口即将愈合之际,重新用手指将胸膛上的伤口捣的血淋淋的。
柳奎遥可不舍得让这个伤口愈合。
他只要一低头看见叶敬酒给他刺穿的伤口,就会呼吸加速,心脏乱跳,心中止不住地甜蜜。
这是他和叶敬酒爱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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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到有人靠近房院的脚步声,柳奎遥瞥眼,在外布置的法眼已经知晓了一切。
是林时昭身边的老太监和那个姓沈的疯子。
那沈疯子还冲他的法眼打招呼。
啧,老太监也就算了,那沈疯子怎么也在这?
明明是个几千岁的老怪物了,却总是披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少年皮,到处装嫩。
这疯子的手段可没比他干净多少,随意杀人研究尸体,美名其曰‘钻研医术’。他这几年投靠林时昭,也不过是因为对方能提供给他充足稳定并且没有后顾之忧的尸体库源罢了。
不过医术再Jing通,修为却是个半吊子水平。
摘星阁关于他的情报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死了也不会太可惜。
“唉,敬酒,林时昭派人来接你了,这可该怎么办?”
柳奎遥俯身,吻了吻少年的唇,嗓音沙哑含笑,“叔叔现在可舍不得放你离开。”
他舔舐唇瓣,亚麻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松垮的衣领裸露着蜜色的胸膛,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