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而是“吃”。
一时之间, 胤禛不知道是不是该恨上那碗姗姗来迟的nai酪还是该揍一顿只惦记着nai酪的小鱼。
总而言之,从那之后胤禛就格外在意小鱼嘴里会蹦出什么来。
还特意跟魏紫说, 多教教小鱼说话。事实证明魏紫真的有记心上, 两天里小鱼就学会了“额娘”“哥哥”“姐姐”……
就是还没学会“阿玛”。
“来, 叫阿玛。”胤禛双手托举着小鱼, 平视着他, 耐心教道。
小鱼如今已经快满周岁了, 壮实又活泼,咧嘴笑呵呵的。
魏紫眯着眼睛穿针引线,耳边持续不断地传来胤禛的声音, 她啧着嘴摇了摇头,真的不是她没教,这孩子就是不说她又能怎样呢。
“对了,”魏紫想起来一件事,睁开眼问道:“下个月小鱼就要满周岁了,要提前练练抓周吗?”
秦嬷嬷和如烟都告诉她,孩童抓周都是提前练过的,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更多的是讨个好兆头。
胤禛停顿了下,语气有些一言难尽:“练吧。”别到时候又抓碗ru酪……
魏紫顺势放下针线绣屏,起身走到胤禛身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挠了挠小鱼的下巴,“让你抓个什么呢,书?砚台?”
她体态窈窕,站在胤禛身边将将到他的耳畔,一走过来,雅香便随之袭来。明明刚刚开春,却仿佛已是百花盛开的季节。
胤禛不动声色地嗅了嗅,问道:“这是用了牡丹香?是花房里的哪一株,闻起来还不错。”
魏紫身子一僵,摇了摇他的手臂糊弄道:“妾身忘了,许是去年的吧,爷问这个做什么?快帮妾身想想让小鱼抓什么。”
“抓什么都行。”胤禛道:“总归不会奉上来不该奉上的东西。”
譬如说nai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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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御驾登舟。
康熙时不时看看沿途风景,其余时间或是处理政务,或是传唤大臣,再不然便是问问几个小的功课。
胤祥甚是得他喜爱,平素都带着,但是太子和直郡王却是甚少出门,多是在自己房里待着。
二十九日,船上第五日,太子提着一壶酒敲开了直郡王的房门。
开门的是直郡王本人,屋内并没有随侍,他看见来人是太子有些诧异,行了个礼,被太子扶起后冷淡问道:“太子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太子似乎并不是直接来寻的直郡王,身上沾染着深夜的露气,闻着微凉,他举了举手上提着的酒,笑道:“从京中带来的佳酿,思来想去,只有大哥能陪弟弟喝上一场。”
直郡王并未搭话,略带审视的目光紧盯着太子,须臾,侧开了半个身子让他进来。
二人并未多言,太子拆酒,直郡王寻杯,酒喝了大半两人皆是微醺,太子忽道:“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直郡王冷笑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爷有事便说事吧。”
太子笑了笑:“请大哥附耳过来。”
直郡王嘴角轻撇,面露不屑,却并未犹豫,倾身凑了过去,听见太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当即大骇:“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荒谬!”
他掷开酒杯,拧眉道:“时候不早,我要休息了,太子爷慢走。”
太子并未动,缓缓放下酒杯道:“保清,你做了如何,不做又如何,往后怎么样随得了你意吗?”
那一声“保清”喊的直郡王身形微震,扭过头呵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疯得不轻,嫌我活的太长了吗?”
“活有什么好,死有什么不好?”太子轻轻笑了笑,眼尾显出几条细细的纹路,“反正……你逃不掉的,就当帮帮我,如何?”
“不如何。”直郡王撇过头,声音低下来:“太子爷慢走。”
太子这次顺从地站起了身,他知道,直郡王这是答应了。
他提着一壶酒而来,双手空空的离开,走过夹板,望着黑沉水面,摇头笑道:“天下岂有三十年太子。”
河风砭骨,醒了太子的酒意,他收回目光,拖着脚步悠哉悠哉地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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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岂有三十年太子。”梁九功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说完便跪伏在地,等候着雷霆震怒。
然天子却并未发怒,他只是用那眼尾下垂却依旧射出锋利目光的眼睛刮过梁九功,又移开目光,沉默着。
三十二年前,他立尚在襁褓之中的稚儿保成为太子,随后将他带到乾清宫亲自扶养。
三十二年后,由他一手养大的太子在江南的河流上,望着河面哀叹:天下岂有三十年太子。
帝王身子依旧硬朗,太子还要继续做太子,不知多少年。
康熙问:“他让老大帮他做什么?”
梁九功回:“距离太远,声音太小,盯着的人没听见。”
康熙眼神渐渐沉下来,太子了解直郡王,他也了解,不难看出,直郡王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