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薄地棉拖,适宜的温度从脚底板传导至全身,冻僵的身体逐步回暖。
两人一进屋就脱下外衣搭在衣架上,江熠华去茶几上倒了两杯参茶,自然地递了一杯给未来老丈人,这般献殷勤的小动作,江熠华已经做得十分娴熟。
不动声色地打动着人心。
简振军从最初的不自在到习以为常,全然不知自和闺女都被温水煮青蛙了。
“今晚吃烤rou啊?”简振军牛饮灌下一杯茶,捏着杯子转到饭厅,简明玉正在往烤盘上放rou,黑豆守在桌子底下,黄幽幽的眼珠子跟着简明玉的手骨碌碌转。
刚才院子出响动,黑豆嗅到自家人的气味,呆在屋子里动都懒得动一下,外面shi哒哒的,出去了主人又要把它揪到火边烤毛,黑豆长了一身油光水滑的厚毛,很抵触烤毛这样不兽道的活动。
“嗯,爹你喝什么酒?”简明玉翻了翻烤rou,伸手指着酒柜里一排虎骨酒、鹿茸酒笑眯眯问道。
“今儿喝啤酒,啤酒解腻。”滋补药酒喝多了,让单身汉有点一言难尽。
想到这个,简振军看着三闺女养的红润清秀的面庞默默叹了口气,三闺女比大侄女简欢欢大两个月,人简欢欢都结婚怀孕了,三闺女还一点着落也没有。
家里统共就三个人,三闺女性子肖似他,沉闷寡言,四闺女倒是机灵,嘴巴蜜甜会说,但年纪尚小,对这方面漠不关心,一天尽琢磨吃的了。
这事吧还得靠老娘,简振军想着正好猫冬,明儿找老太太合计合计三闺女相看人家的事儿,最好能像侄女那样,舍点粮换个女婿回来,家里院子宽敞了一倍,地基批的大,旁边还有一小块荒地闲置着,不住家里,大不了学侄女一样在旁边起个小院儿,开道门洞,一家子就能一辈子住在一起了。
就是人选吧,得好好挑挑,三闺女脾性软和,吃了亏闷不吭声的,须得找个老实脾气好的。
简振军一时思绪万千。
“简叔,我帮你倒酒,我们喝一杯。”江熠华在简宁和简振军中间的位置落座,给未来老丈人献了献殷勤,又用shi毛巾擦干净手,帮简宁包rou,倒显得比简明玉还忙。
简振军回神,招呼道:“好好好,你别光顾着忙,自己也吃。”
一室暖意rou香。
次日,雪虐风饕,漫天飞絮势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一样,远处起伏的群山窥不见一丝绿意,山村鸟啼声亦销声匿迹,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唯余刺骨的冷。
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
昨儿个还有秋高气爽,今儿气温急转直下,村里的老人忍不住犯嘀咕,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又恶劣的天气,往年秋天过渡到冬天,都是一点一点变冷,头一次碰到这样骤然变冷,大雪飘飞不停的情况。
还好今年要烧暖棚,山丘上的黄荆条全砍了回来,小孩老人们在对面大山脚下捡了许多枯枝,高高的柴垛子给了人一点底气。
门前,简宁心不甘情不愿裹一身火红狐毛连帽披风掀开挡风帘,咕哝道:“太招摇了!”
一只修长的手拉住她手腕转过身,抬手将披风连帽罩住脑袋,并细细系紧绸带,把简宁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个小暖炉。
吸收了不少萤火点,体质提高,已经没那么怕冷,简宁哈出一口白气,道:“太夸张了吧。”这一身裹出去,妥妥资本家小姐的做派啊!
江熠华嘴角牵出一抹笑来,坚硬的面庞显得柔情缱绻:“天寒地冻,不夸张,一张毛皮而已。你不是惯爱拿我作筏子吗,现成的不好用吗?!”
细腻顺滑的绒毛触着脸颊肌肤,实在温暖,叫人难以割舍,简宁心里挣扎一息,随了他去:“走吧。”
走出院门,积雪掩盖小腿骨。
“我背你?”江熠华跃跃欲试。
简宁偏头白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别把人当残疾行吗,她可不想被养废。
随着两人在种田空间近距离相处,明确关系只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捅破。
酷寒有个火炉子一样的男人暖被窝好像也不赖哦。
斜坡下,软牛皮靴踩在积雪上嘎吱作响,雪白地面留下两行清晰脚印。
简宁双手拢在袖笼中,缓慢走在雪地里,江熠华撑一把伞,直骨伞大半朝着身边人倾斜,不一会他半边肩膀落满雪花。
两人最终停在一座青砖瓦房前。
房门扣响,王安庆头戴一顶斗笠,手拿一块没吃完的杂面卷饼出来开门:“小江你们来啦,那我们现在就去吧。”之前斗胆试探,跟着老太太和简振军叫了一声小江,得见江熠华神情无二,便沿用了这更显亲昵的称呼。
江熠华微微颔首。
三人往胡同院走去。
说到胡同院,前段时间夜里,简宁偶尔光顾许家新院,发现院中时有新土,心下怪异,叫系统一扫描,才知,许家院地底下竟被许家母子挖了一条密道。
密道方向通往胡同院马厩。
无意得知其秘密,简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