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候,四次……”
“高中时候,九次……”
“大学时候,二十次。大多用途为:追新的男朋友,买礼物,约会开销,包括但不限于外出过夜的房费,餐饮费,其他娱乐消费等。”
高翊泽,你不去干财务可真他妈屈才。
雍冶气得都不气了,心里盘算着哪天醒过来去把高翊泽油炸还是炖汤。
崔月熹听着,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意,握紧拳咬牙切齿道:“这混账小兔崽子……”
雍冶吓得立刻缩到了床尾,老老实实抱起膝盖坐着。
“截止目前,你的欠款还剩……”
高翊泽停住了,把手机摁灭,两手放在膝盖上,说:“你要是能爬起来挨我两拳,就一笔勾销。”
忽略掉中间那四个字,雍冶都要感动得落泪了,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依旧跟个木头似的,哎,看得他自己都着急。
他到底欠了高翊泽多少钱?他十分好奇,他确实借过好兄弟不少,高翊泽这人又不会催账,他也记不得自己还清了哪些。结果探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手机上的记事本空白一片,明明什么也没写。
就知道他在骗人!但是老妈已经从头到尾都被骗了!雍冶恨自己不能辨明清白,对着高翊泽的脸嗖嗖嗖狂甩了几拳出气,反正也不会真打着人。
“嗯?”
高翊泽忽然抬起头,准确与他对视了,结果立刻就移开目光、
“怎么了?”郭开辉问。
雍冶也楞在原地,难道刚才好兄弟看见他了?心有灵犀了?
“好像有风……”高翊泽去找病房的窗户,发现关得严严实实。
不会吧,难道高翊泽你就是传说中的灵能力者?
“好了,该我了。”郭开辉两手交握在膝盖上,不知道要酝酿个什么情绪出来。
“雍冶啊,有些话老哥从前都没告诉你,你这小伙子,虽然都说你不安分,想法多,不务实,但老哥一直觉得你挺靠谱的,能力也强,虽然喜欢吹牛皮,但也不是完全打胡乱说,唉。”
“其实呢,我吧,一直……”
郭开辉这种黑心领导很少这么夸人,语气还深情款款的,听着怪瘆。雍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很想捂住耳朵,看着郭开辉那惨不忍睹的啤酒肚,面部一阵抽搐。
郭学长你想开点,咱俩不合适!
“……一直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是咱这出图最快的,质量也是最高的。这几天你不在我们都忙得团团转,再也没人能大半夜还给我改图了,客户也责怪我们为什么效率变低了,小雍,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哦,敢情是催他快回去搬砖,这个郭扒皮。
不过郭开辉希望雍冶早日康复的心到也是贼诚的,这可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的饭碗。
可诚心也没有得到回报,该不醒的仍然是不醒。
三个人在护士的提醒下走出病房。
“这,阿姨,您也别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打电话。”
郭开辉看上去是真愁,比来的时候愁多了。雍冶虽然是挂名,但也扎扎实实帮他们做了好几个大项目,郭开辉早已把他当成自己麾下一员大将,使唤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就在雍冶出事那晚上他刚接下几个大单,踌躇满志,结果硬是找不到人,可给郭老板头皮急出油来,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才知道他的万能钥匙居然出了车祸。
起初以为是个小车祸那也就罢了,没几天就能出院。结果一看这搞不好都要成植物人了,郭开辉如遭晴天霹雳,自己那几个新接的活儿可怎么整,他是算上了雍冶这个劳动力才敢在客户面前大放厥词的啊。
雍冶看他一脸晦气,十分开心,摊开手臂支起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一个幽灵姿势霸道点也不会挡别人路,舒服,自在。
郭开辉探望完就先跑了,高翊泽留下来继续陪他母亲聊天。
“医生今天怎么说?”高翊泽问。
崔月熹叹了叹气,答:“说是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还是不知道。”
高翊泽皱着眉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再去联络一下,雍冶的朋友也算挺多的。”
“唉,辛苦你了,但我觉得……可能……毕竟这种事医生也说不准。他说小冶的颅脑伤情不算重,其他部位恢复情况也很好,但就是,就是醒不过来……阿泽,你说这孩子会不会……”
“怎么会呢阿姨,雍冶一定会醒的,我们多跟他说说话,还有很大机会的。”高翊泽连忙劝住她,崔月熹赶紧用攥着的纸巾把眼泪擦掉。雍冶在一边团团转,高翊泽这个直男也不算太会说话,听得他这个贴心小棉袄干着急。
他飘回病房,很想把自己肩膀抓起来抖一抖,你说你像话吗?明明老早就能睁眼了就知道在这装睡!
“阿泽你快回去休息吧,一会儿他爸爸和小白就过来了,我不打紧的。”他听见老妈跟高翊泽说。
“阿姨,其实我还知道一个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