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心目中的北极星,闪耀于天空之东,那片名为华夏的地方……
当裁判举起示意他获胜的手,所有的灯光、鲜花与掌声都为他献上,他看见彭建修泛红的双颊,看见父母在台下满足的笑脸,他看见梦中的大门向他徐徐敞开——有光照进来,这是属于他的、新的开始。
等待他的还有很多很多,但无数的金牌再抵不上今日的那块,梁禧看向身前的对手、爱人,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他摘下护面扔到一旁,从地板上跳起,伸出食指指向屋顶,大喊着发泄着获胜的兴奋。
陆鸣川在片刻的愣怔之后,也摘掉护面,握住了梁禧举在半空中的手。
“哥!我赢了!”梁禧脸上明晃晃的笑意让人联想起六月的太阳。
陆鸣川也跟着他弯起嘴角,有点无奈和遗憾,但目光中却不掺杂任何恶意,他抓住梁禧的手,扣得很紧,掌心的温度传到梁禧的手上,:“嗯,我知道,恭喜你。”
一句简单的祝福,从那人嘴里说出来却让梁禧满心欢喜,几乎想趁着现在就抱着他打转。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因为周围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正在看。
现场直播的记者将镜头对准两个人交握的手,画面里,两个少年十指相扣,好像是在互相勉励。
可被镜头屏幕这么一框,就莫名生出了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女记者面上一红,还是尽职尽责开始问起梁禧赛后的感想之类,其实问题并不算复杂,但第一次被这么多镜头围住,梁禧还是感觉有些不安。
好在陆鸣川一直都在他身边,两个人的肩头蹭在一起,梁禧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带着淡淡的皂香,熟悉的烤牛nai味。
说实在话,陆鸣川的五官偏硬朗,这样的味道在他身上莫名有些违和,不过却莫名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梁禧又往他身边站了站,想着之前准备好的回答,对着镜头接受采访。
“……原先陆鸣川已经蝉联了好几次全国冠军,今天在世锦赛上把他打赢了,感觉怎么样?”女记者问完常规问题,话锋一转,面带笑意看着梁禧。
这个问题一出,梁禧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陆鸣川,结果被那人揉着头发把头掰回了冲着镜头的方向。
梁禧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他想起这是陆鸣川最后一次正经参加比赛了,获胜的欣喜都被冲淡了几分。
可能外人不知道,但在他们如今的剑坛,陆鸣川三个字几乎是个神话传说。
自小开始学剑,师从原来的国家队教练,童年时期所有比赛都是越级打的,还能一直夺冠。
虽然后来梁禧的成绩提上来跟他不分伯仲,但“天才”两个字的诱惑力显然是无敌大的,而像陆鸣川这种从小就令人望尘莫及的存在,显然更加符合“天才”的定义。
他们将陆鸣川捧得很高,就连梁禧都是如此。
那人就如同挂在天上的星星被所有人仰望,哪怕是在他还没到登上国际比赛的年龄,光是他过往的成绩也已经让他成为媒体眼中的宠儿。
现在陆鸣川要退役了,他却输掉了最后一场比赛。
女记者眼中的期待不是假的,陆鸣川要退役的事情还没有公之于众,所有人都以为,未来还会有很多次机会看见这名“天才选手”活跃于场上,然而,梁禧却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他看着女记者,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这样的沉默让记者也感到了微妙,她愣了一下,犹豫道:“是不是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其实照理来说,这样的气氛下,这种问题更像是给本国两名队员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以此来冲淡比赛的紧张氛围。
没想到却让梁禧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年年?”陆鸣川捏了捏他的手指。
梁禧转头看向他,目光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赢了我还不高兴呢,嗯?”陆鸣川也懒得顾及镜头,伸手在梁禧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面向记者给双方找了个台阶下,“他哪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不过,跟他这场比赛是我打过最爽快的一场,跟输赢没关系,就是那种碰撞。”
陆鸣川一本正经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女记者顺着话聊了下去,脸上的燥热却半天退不下去……她怎么总觉得,这两个好兄弟之间的氛围就那么微妙。
要不是职业素养撑着她,她现在立刻就能喊一句:嗑到了!
第九十七章 (正文完结)
颁奖仪式于当天晚上进行,梁禧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听见国歌响起。
在他的头顶上方,同时悬挂着两面红旗,陆鸣川站在他的身侧,表情严肃而庄重,一改平日里略有些痞里痞气的站姿,笔挺得仿佛一棵杨树。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刻,鲜花、掌声和金牌,通通都属于他,白炽灯在他头顶亮起,就好像是将星光披在身上,勾画出璀璨的光影。
然而,他的心中仍有不安,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