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崖观望的山匪见势不对,大半兽散而逃,余下的也是盘算着投降,换个首领小事一桩,没人再不知死活地出手。
前往藏宝峰的路上,辛涣道:“你受伤了。”
“没事。”凌恪语气平淡,一点小伤。
“我心疼的。”辛涣诚恳道。
凌恪愣了愣,面具下脸颊微烫。
邛武脚下一滑:“?”
现在当跟班都要这么狗腿吗?这种话他说不出口怎么办?
进入石室,辛涣扫了一眼,留青山的家底数量远不如村里二十一个仓库,毕竟一来积淀时日不长,二来有上百人经常取用。
邛武抱出一截半人高的木桩,表皮粗糙,灰不溜秋,他拿匕首削掉一绺树皮,象牙色的木质显露出来,温润细腻,果如凝脂。
“咦?”辛涣伸手摸了一下,与寻常木材区别很大,有轻微的弹性,触感莫名熟悉。
他稍一思索,抬眼与凌恪对视,两人想到了一处,军部曾经抓捕过的氏纹傀儡,就是这种材质!
有些话不能当着邛武的面说,辛涣沉yin道:“先放我这里。”
“嗯。”凌恪状似随意地点头。
邛武叹为观止,这就是跟班的至高境界吗?
“吱呀——”紧闭多日的房门被人推开,光线泻进破败的杂货仓,厚重灰尘在光柱中上下翻涌,腾山看到角落里三只五花大绑的粽子,发觉走错了地方,脚步一顿就要退出。
“呜呜、呜呜呜!”不巧的是,一只粽子恰在这时醒来,手脚用力挣动,一双美目流露出憎恨之色。
她肯定是误会了,唔……村长说过,出门在外不可平白与人结仇,这黑锅不能背。
腾山上前拿掉她嘴里的布团,道:“我不是山匪。”
“呸!王八蛋!”贺芊芊啐了一口。
腾山低头看了眼脏污的裤脚,退后两步,找了张跛脚桌子坐在上面,他懒得再解释,这几人应该就是山匪抓的俘虏,等上修他们过来自然就清楚了。
“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本姑娘睚眦必报,总有一天要杀了你们这些匪徒!”
……
腾山充耳不闻,闭目养神。
许久贺芊芊骂累了,歇了口气,皱着眉疑惑看他,这人挨骂都没反应吗?
难道他真不是山匪?
“喂,你是我爹派来的人吗?”
“还是学宫的师兄?”
“那些山匪呢?”
贺芊芊怒道:“你哑巴吗?”
腾山声音懒散:“等会儿有人跟你说。”
“你……”贺芊芊气结,又要开骂,却听耳边微弱一声:“呜——”
她怒气瞬间消散,惊喜道:“婉儿你醒啦?”
又转向腾山:“喂,能不能帮她把布条拿下来?”
麻烦,腾山掀起眼皮,不耐烦地上前。
安静片刻,过了一会儿贺芊芊又试探问道:“你……能不能把我们绳子解开?”
腾山懒得理她。
“芊芊。”齐婉轻声唤道,朝她摇了摇头。
等到辛涣他们过来,三人俱已清醒,简单问了几句,这三人都是辰寅学宫的下院学生,其中贺芊芊来历不凡,是靖城城主的女儿,齐婉是她同窗,青年贺霖也是贺家属下,实际可算作贺芊芊的学仆。
这重身份的确是个麻烦,扔下不管不行,敲诈勒索也不行,凌恪道:“先带回去。”想了想又回头问:“他们中了剧毒?”
三人面色遽变。
邛武:“……”他瞎编的。
村长早已带人等在寨门外,东子站在哨塔上了望,忽然拼命招手:“村长,回来了!”
“怎么样?”村长急声询问。
“上修和腾山都在,后面还跟着四个人。”东子脸色慌乱,猜测道:“他们不会是被挟持,把山匪带过来了吧?”
村长心中也有害怕,但比东子镇定许多,问道:“那四个人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两男两女,女的长得乖嫩,好看,嘿嘿。”
村长了然点头,不大可能是山匪,多半是被上修看上的女人。
但怎么还有两个男的?
匪夷所思之际一行人渐渐靠近,他连忙迎上前去,堆起笑脸道:“常家兄弟,这一趟还顺利么?”
外人当前不便称呼“上修”,村长小心觑着两人脸色,生怕上修不悦。
“还行。”辛涣配合演了一句。
村长闻言松了口气,又鞍前马后地效劳:“大伙儿这趟辛苦了,房间烧了热水,先歇息歇息,哎哟,小常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得赶紧处理,要不要叫个人来帮忙?”
他一脸伤在汝身痛在吾心。
“不用。”凌恪与辛涣同时出声拒绝。
村长目光不由飘向二女:“那行,那行,我去让嫂子准备酒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