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大声喊了一句,“邹昊勤!”
他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四目相对的瞬间好像能看到他眼睛里也饱含着万千愁绪……
舒童正想往前跑,此时,凡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边,紧紧拉着他的手……
舒童怔住了,她尴尬地立在原地,努力克制着情绪慢慢往前走……
她一直在看着他,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在她走向邹昊勤直至擦肩而过的那么长时间里,他并没有甩开凡珂的手……
他们两站在一起,登对得像是报刊杂志上的一对佳偶。
凡珂正牵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自己,嫣然一笑,灿若桃花。那笑容像极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啪啪打在舒童脸上……
舒童不觉想起不久前她与凡珂的对话,当时有多自信,此刻就有多卑微;当时有多淡定从容,此刻就有多慌乱失措;当时有多笃定坚信,此刻就有多惆怅难过……
经过他们时,凡珂看着她说,“舒童姐,今天过来练瑜伽啊?”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甜腻,而传到舒童耳朵里却是如此嘈杂刺耳,舒童轻轻点点头,逃也似地往站台跑去。
她终究不是个演员,她做不到若无其事,她装不出冷静沉稳……
而邹昊勤,没有再跟过来……像上次一样……
拥挤的班车上,舒童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多现实啊!即便你昨夜经历了多艰难的事,哭得再惨,醉得再凶,第二天我们还是要上班。总得养活自己,总要安身立命,还是得笑语盈盈地迎接第二天新的苦难,新的折磨……
失眠了一整夜,早上起来,舒童的眼睛肿得像两只核桃,原本想请个把小时的假,不料7点钟就接到主任的电话,说8点开会。
舒童急忙起床,洗漱换衣服化妆吃早饭一气呵成,由于前一天去大学里练瑜伽,把车停在单位,她只能出门搭车。
她许久未搭车上班,不知道早高峰搭车的艰难。站台已经站满了人,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公车,却根本挤不上去……
她又走到路口去摇出租车,等了许久都没看到一辆,此时已是早上7点50分,舒童焦急地站在路边。
今天注定要迟到了吧……
忽然,那台熟悉的蓝色极光停在了路旁。
车窗缓缓降下,顾尚楠探出头,微笑地看着她,“上班吗?我送你。”
“好的,谢谢。”舒童想也没想就上了车。
顾尚楠都很诧异她的反应,这是分开以后,舒童第一次没有拒绝他。
好像越急就会越不如意,早高峰车水马龙,在离单位还有两站路的十字路口,前一个绿灯没赶上,瞬间就变成了100多秒的红灯……
顾尚楠偏过头看她,舒童正紧张地搓着手,“很急吗?早上检查?”
“没有,要开会。”
顾尚楠忽然拍了拍舒童的肩,“诶,那个人是不是那天晚上你找的代驾啊?”
舒童顺着顾尚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停在驾驶座的左侧等红灯,骑车的人穿着宽松的黄色外卖服,很长很大。露出的半截腿穿着那条熟悉的水洗白牛仔裤,脚上瞪着的也还是那双出镜率最高的帆布鞋……
风很大,他宽大的外套被吹得呼啦作响,他没有戴帽子,短短的碎发在寒风中根根直立着,坚硬得如同他的人一样……
隆冬的早晨,即便在南方,也是严寒料峭。
他应该很早就起来送外卖了,浓密的剑眉和纤长的睫毛上都落着星星点点的白霜……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摇下来,顾尚楠手肘撑着窗沿和他打招呼,“哎!你是小邹吧?”
邹昊勤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顾尚楠还有副驾驶座上如坐针毡的舒童……
☆、第 32 章
舒童赶紧回过头,正襟危坐地在副驾驶颤颤巍巍,她开始懊恼,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在副驾驶,如果坐在后排,邹昊勤就看不到她了……
喜欢的人正冒着严寒奔走在大街小巷辛苦地送着外卖,艰辛地讨生活,每一步都步履艰难,每一步都战战兢兢……而她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不仅如此,她还在别人的车里舒服地吹着暖气,看着他在天寒地冻中栉风沐雨……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和邹昊勤打招呼,她一点也不想让邹昊勤看到自己……
而车窗降下来的那一刻,邹昊勤一回过头就看到了她,他怔住了……
只是几秒,他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看着顾尚楠,轻轻点了点头……
100多秒的红灯终于过了,邹昊勤的半旧摩托车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他侧过头说了声“先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左侧的车道……
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上去,顾尚楠自顾自地说,“这小伙子真能吃苦。”
久久都未听到副驾驶有所回应……
开会的时候,舒童什么都没听进去,原本岌岌可危的感情可能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