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视频也没派上用场。
温夫人可不愿看到顾茕的脸被毁了,顾和远那么多子女,最宠的就是顾茕,除了老来得女所以分外溺爱的原因之外,更是因为顾茕刚出生就是瓷娃娃一般的长相,只有离娘胎时像个红皮猴子,过几天长开之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顾和远见她第一眼她就冲着顾和远乐,顾茕长到五岁的那五年,顾和远几乎天天和她们娘儿俩腻在一起,温夫人也是凭借这五年顺利抓住了顾和远的心。
顾和远有个二儿子,长得矮,又丑,带出去不体面,从二儿子一出生,那位当妈的就只能在外面住公寓,每个月拿点固定生活费了,温夫人可不想过那种生活。
顾茕被迫转院的第一天还在纳闷,怎么母亲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赶到临渊来,直到后来在病房里看到那位尽职尽责的助理跟温夫人汇报情况,顾茕终于了然,原来自己身边一直有母亲安插的人,这个助理不是对顾茕尽职,是对温夫人尽职而已。
那天助理过来,顾茕趁着温夫人不在之际问她:“我痴迷陈孑然那么久,你应该早跟母亲汇报了,她怎么动作这么慢,现在才来。”
助理沉默片刻,公式化地回答:“我判断失误,以为顾总只是玩玩。”
其实助理当时差点要提醒温夫人警惕了,因为顾茕好像真对陈孑然认真了起来,只是后来周小雨突然出现,顾茕的心思似乎又被周小雨勾走了似的,降低了助理的防备心。
顾茕听完她的解释忍不住嘲讽地笑了,谁能想到,梁子莹埋下来为了炸顾茕的一个雷,反而变相救了她。
“我母亲给了你多少钱,你对她这么忠心耿耿?”
助理说:“夫人她……救过我的命。”
助理把自己的经历讲给顾茕听。她从前只是个没人要的流浪儿,侥幸被温夫人捡了,领回家去,吃饱穿暖,又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这是再造之恩,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顾茕才想起来,自己三四岁的时候,家里似乎是出现过一个孩子,只是她那时太小,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
温夫人不许任何人与顾茕过多交谈,助理也只是看在昔日的情面上破例多说了几句,很快就走了,只有每天来给她送饭的护士,秉着救人一命的仁心,不愿看好好一个人日渐消瘦,趁一天送饭时,悄悄地劝她:“顾总,你就吃点东西吧,长期打营养针不是办法,你要再这么消极抵抗,肌rou都要萎缩了,甭管您想见谁想找谁,横竖得有个好身体才能从这里逃得出去不是?”
顾茕这才正眼看她,心思飞转。
看样子温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顾茕掰回“正道”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保存体力,找机会从这个囚牢似的病房里逃出去。
这个护士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但顾茕怕又是她母亲派过来瓦解她的斗志的,将信将疑,那天仍不服软,等护士走后,脑子飞快地想着逃出去的办法。
又在心里祷告,希望陈孑然不要听信她母亲的花言巧语,一定要相信她,等她出去跟她解释,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陈孑然现在生活怎么样?母亲有没有为难她?她没了工作,又要照顾安安,日子肯定不好过。
陈孑然会嫌我丑么?我这样去,会不会吓坏了她?还是让她心疼?
顾茕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伤口没长好,还疼着呢,她焦虑起来,也不知被划了多深的口子,留疤留成什么样。
晚上的时候,温夫人听说顾茕还是不肯吃东西,又来了。
这回披散了长发,显得更温柔,带了自己亲手炖的燕窝过来,坐在顾茕旁边,慈祥地笑着:“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我炖的雪燕了,后来有一回,从电视上看到燕窝是燕子的家做的,吵着闹着都不愿意吃,我只好把你抱在腿上哄,说这不是燕窝,是银耳,你才擦了眼泪乖乖地吃。”
一番话勾动了顾茕的回忆,她看向自己的母亲,顾茕小时候也是和她相依为命过来的,最难的时候,顾茕在学校里被人骂私生子,回到家,母亲只能抱着她,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自己掉眼泪。
那时温夫人就说:“阿茕,你一定要出人头地,把顾家从你父亲手里抢过来,变成你和妈妈两个人的,到时候就没人敢叫你私生子了。”
其实不用这样,她父亲顾和远疼爱她,第二天就亲自送她去上学,当着全校人把那个口没遮拦的野小子连同他父母一起揪了出来,哆哆嗦嗦赔礼道歉,从此想和顾家交好的,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老来女比顾和远的眼珠子还要宝贝,只敢恭敬她,哪里还敢看不起她。
所以顾茕对温夫人对于权势的执念理解并不深刻。
但温夫人的母爱是实打实温暖过顾茕的,叫顾茕不得不动容。
顾茕看自己的母亲,保养得再好,快五十的人也比不是上二十岁的小姑娘,医美做了一轮又一轮,把皮肤拉伸得一个褶子都没有,反而显出僵硬的塑料感。
顾茕叹口气,说:“妈,你也不年轻了。”
“妈有了你,这辈子什么都值了。”温夫人低头揩揩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