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笑话瞿立修。
瞿立修年轻,不到三十岁,人又温柔玩心又重,班里学生都不怎么怕他,什么玩笑都敢开,甚至还有周末约瞿立修一起开黑的男生。老师跟着学生打游戏?这让家长知道了,非得跑到学校里来骂瞿立修误人子弟不可。
“老师也是人,总不能样样都会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瞿立修摇头晃脑一阵,逗得周围都学都哈哈大笑,才说:“所以我才来跟你请教,现在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那同学被唬得自信心爆炸,把西山那一带的温泉一股脑跟瞿立修说了,不忘指指陈安安,“她就准备去泡温泉来着。”
“哦?”瞿立修的表情感兴趣起来,“陈安安什么时候去?要去的是哪家酒店?”
陈安安想这事跟瞿立修说也没关系,他是自己敬爱的老师,又是母亲老同学,于是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他。
“好好玩,正好考完试放松放松。”瞿立修笑道。
同学一看老师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忙接话,“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
十二月二十三号陈孑然就开始在家收拾行李。她头回出门旅游,紧张又兴奋,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收拾衣物也没个章法,拿不准带多少合适,把卧室弄得乱糟糟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顾茕没想到从来爱干净整洁的人房间也有这么乱的时候,乐着弯腰,一件件地把陈孑然扔在地上、床上、柜子里的衣服捡起来,或叠或挂,分门别类。她一个千金小姐,原来一点家务都不会做,如今收叠衣服竟然得心应手,顺手就给一件件重新折成了整齐的正方块,都是在陈孑然这里住久了练出来的。
从陈孑然默认她可以来同居开始,顾茕已经很少回自己的房子了,不论是海边的高档别墅还是顾氏总部附近的豪华公寓,住起来全都没有陈孑然在的这间五十多平的连电梯都没有的老式社区房舒心。房子地段再好,装修得再富丽堂皇,把灯一关,两眼一闭,也都只占一张床的空间。跟谁睡才是最重要的。
顾茕只要夜里搂着陈孑然,就像进了自己的安乐窝,给座金山也不换。
跟陈孑然一起生活,她可舍不得再向从前不懂事时一样把陈孑然当保姆使唤了,顾茕堂堂一总裁,不管外面如何呼风唤雨,进了这个五十多平的老式二手房,就是陈孑然的狗腿子,什么铺床叠被、拖地洗碗之类的,不用陈孑然沾手,顾茕自觉就干了,连上次姜新染打视频电话来找她,看到她脖子上系的围裙,都啧啧称奇,忙不迭把顾若招过来一起围观。
“行啊阿茕,你那二百五的性子总算有人治了,我也就放心了。”姜新染调侃她。
顾若还是那副死人脸,不过顾茕隔着屏幕都能看透顾若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看戏表情了,直接挂了电话。
所以现在顾茕叠个衣服完全不在话下。
“你来得正好。”陈孑然手上拿着一件叠好的衣服犹豫不决,“顾茕,我带两身睡衣够么?”
她们计划在温泉酒店里住两个晚上,按理说两件睡衣就够了,可要不要多准备一件预防意外情况?
“对了,还有!”陈孑然放下正在犹豫的睡衣,又把自己整理出来的小急救箱打开给顾茕看,“我只带了晕车药、感冒灵、退烧药、消炎药,还有胃药……这些够了么?还有什么忘记带的?”
“还有还有……”陈孑然放下急救箱,拉着顾茕跑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我卤了点牛rou、鸡爪子什么的,准备给你和安安在路上当零食吃,不过我第一遍忘了放没放盐,后来又加了一点盐下去,你帮我尝尝,会不会太咸?”
顾茕听她像个没记性的小老太太似的念念叨叨,笑容噙在嘴边,又听她说“你和安安”,笑容在脸上扩散得抑制不住。
在陈孑然心里,已经下意识地把顾茕和陈安安放在同一地位了。
顾茕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这事。
她眼底笑意深沉,轻轻地、不着痕迹地靠近,从后面环住陈孑然,手掌贴着她的后心,“不用害怕。”
她知道,陈孑然第一次以玩的名义出门,心里不安。
“有我呢。”
陈孑然耳边听顾茕又轻又温柔的这一句,一颗心突然就踏实了,安定了。
是啊,有顾茕在,有什么好怕的呢?
顾茕做事有条不紊,先找来纸笔,替陈孑然分门别类列了一张短途旅游必备物品清单,然后帮陈孑然一件件收拾。
药物和日用品之类的就不必带了,助理早已提前去下榻酒店做了安排,真正要带的只有三人的衣服而已。
顾茕从陈孑然清一色或灰或黑的衣服里认真地挑选,不时在她身上比对。陈孑然那点衣服,被顾茕搭配出了十几种花样,又简洁又好看。陈孑然对着镜子纳闷,就这堆衣服,自己从来都是随便乱穿的,也能被顾茕搭出不同的品味和风格来。
“阿然,你灰色和黑色的衣服也太多了。”
陈孑然讪笑,“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