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父母过年。
陈孑然得知她过年不在,也没多说,小年夜把她叫过来,张罗着提前吃了顿过年饭,嘱咐她路上小心。
一句不出奇的关心都能让顾茕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连连哎了几声答应。
顾茕怕自己不在临渊,沉寂了一整年的梁子莹要有什么动作,特地派了几个可靠的人暗地里保护陈孑然。
梁子莹从去年年关争吵过后,乖乖顺顺,再没有别的动作,安心教她的书,也不纠缠陈孑然了。本分得叫人害怕。
瞿立修老家在西朝,过年当然要回老家陪父母的,临走前给陈孑然拿了好几箱水果来,说都是学校发的,自己要回老家,放着也是浪费了,不如拿来给陈安安吃。
“这怎么好意思。”陈孑然道,“那我按市价把钱给你吧。”
“什么钱不钱的?”瞿立修一听她说这话,立刻吹胡子瞪眼,“陈孑然,我拿你当朋友,安安又是我学生,几箱水果值几个钱?我看你是故意要和我划清界限!”
他这么说,陈孑然只好收着了,说:“那就谢谢了,过完年回来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接风。”
“那敢情好。”瞿立修一乐,又愁眉苦脸,“我这一回去,多半我父母又要催着我相亲了,哎……”
“早点找个老婆也好,有人知冷知热的。”
“这不正追着呢么。”瞿立修带笑看着她。
“正追着?没听你说起过,过完年也带来吃个饭,认识认识。”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啊,哎……慢慢来吧。”
瞿立修就这么回了西朝。
这下临渊只有陈孑然带着陈安安过年了。
经过去年的热闹,今年显得怪冷清的,跨年倒计时的时候顾茕打了个电话过年,在那边对陈孑然说新年好,让陈孑然心里有了几分安慰。
挂了电话之后,发现瞿立修也发了条消息:[新年好,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一直占线,只好用文字的方式了。]
陈孑然也回了三个字:[过年好。]
陈孑然读的是两年制专科,过年后就要开始准备着毕业、考教资证、找工作的诸多事宜了。
春季学期还好,到了秋学期,又要准备毕业答辩,又要兼顾客服工作,还要为考教资证做准备,焦头烂额,加上秋季天气多变,陈孑然身心俱疲,病来如山倒,有一天冒着大雨从学校回来,裤子打shi了大半,虽然马上洗澡换了干衣服,可到夜里突然就四肢酸痛乏力,脑袋昏昏沉沉,全身连动一动食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孑然挣扎着爬起来,翻出急救药箱里的体温针,测了□□温,发烧接近三十九摄氏度。她掰了两粒消炎药吃下去,指望着睡一觉卧卧汗,第二天早上就能退烧。结果她难受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连床都下不来了,嗓子干得冒烟,想要水都没力气叫。最后是陈安安叫她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摸着她额头发烫,吓得两脚发软,哆哆嗦嗦地给顾茕打电话。
顾茕一听急坏了,二话不说丢下手头的工作赶来,亲自把她送到医院里。
“怎么现在才送来,都转成肺炎了!”医生面色凝重,开了单子让护士陪同二人去化验、拍片子,又打了退烧药,需要住院观察两天,确认病情不继续恶化。
陈孑然人已经烧糊涂了,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要水喝。
顾茕用棉签沾了温水在她嘴边擦擦,她觉出些shi意,渴极了舔嘴唇,眼底一片青灰,只是累极了,愣是没醒。
“冷……好冷……”陈孑然发烧,身子打寒战,做梦梦到自己跌进冰窖里,眉毛都快冻掉了,搂着肩膀直抖。
“医生,阿然说她冷。”顾茕担忧地对医生说陈孑然的苦。
“这是发烧症状,已经打了退烧针了,等热度退下去就慢慢好了。”
“这么说她现在冷就只能忍着?”顾茕忍不住发火。
医生也很无奈,让护士多拿几个热水袋来给陈孑然揣在怀里捂着。
没什么用,陈孑然意识不清,还是喊冷,身子瑟瑟发抖得更厉害了。
顾茕想了想,干脆自己脱了外衣,钻进陈孑然的被窝里,揽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让她后背严丝合缝贴着自己胸口,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
其实陈孑然的体温比她还高,这一招压根起不了什么效果。可有人抱着自己,陈孑然的心里就热乎起来了,知觉身后看不见的怀抱又香又软,还暖得脚趾的知觉都恢复了,寻摸着自觉地往顾茕的怀里钻。
陈孑然已经一个人忍了太久了,有个人陪她,她就像黑暗中看见了光,抱住了就不放手,生怕她跑了。
外面二十多度,顾茕盖着厚被子,怀里捂着个火炉子,很快后背就被汗水shi透了,整个人好像快中暑了似的,就这样,硬是咬着牙,一刻也没有放开过陈孑然。
顾茕不能放,陈孑然现在需要她,她能感觉出来,陈孑然现在很害怕,没有安全感。
陈孑然很怕自己在黑暗中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