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看了顾乐一眼,慢慢收回匕首,看了眼匕首上沾到了血迹,皱眉从口袋掏出纸巾,缓慢擦拭。
顾乐瞥了眼瘫软在地上的二叔,意有所指地说:“这世上,凡是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完,顾乐就拉着犯迷糊的胡璃,走了出去。
明韶是顾乐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一步也不肯离开。
秦业淡漠地扫了地上的二叔,抬脚大步往前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对小飞说:“不要去触碰它。”
小飞怔怔的点头,捏起白布,将黑色物体缓缓盖住。然后他轻声问:“二叔,为什么要说谎?”
村里的人都知道,二叔是村长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孩。
二叔不知道父母是谁,村长不忍他小小年纪就流离失所,就收了他当干儿子。
所以刚才二叔说那东西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小飞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
二叔动了下,脖颈传来一阵刺痛,他伸手摸了下,结果摸到一手血,本就不耐烦的他,听到小飞的质问,语气不耐地说:“小孩子懂什么。”
他警告小飞:“不许出去乱说,知道了吗?”
小飞深深看了二叔一眼,拿起桌上的弓就出去了。
他要去找顾乐,去告诉他真相。
二叔见小飞跑出去,愤恨的朝地上踢了踢,脚下传来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低下头。
那团黑色物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白布底下钻出来,二叔抬脚想把它甩开,可是这东西像是胶水一样,死死黏在他小腿上,甩都甩不开。
“老东西,死了都不让人安生!”二叔骂了句,然后伸手去抓。
手指碰到黑色物体的那一刻,那东西就是嗅到了骨头的狗,死死缠住他的手指,然后以rou眼不可见的速度,钻进了他嘴里。
二叔躲在地上,手指掐着喉咙,试图将那东西弄出来。
可他酸水吐了一地,也没见那东西出来。二叔有些害怕了,他撒腿就朝外跑去。
他要去找林先生,林先生一定可以救他!!
可是他忘了,林先生是个骗子。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杀戮。
_
小飞大步跑着,终于赶上了顾乐他们。
他停下,喘着气说:“我,我有话对你说。”
顾乐转身看他,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小飞扶着树干,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二叔他拿着,就刚才他戴脖子上的东西,在我爷爷的尸体上来回扫着。我问他在做什么,他告诉我,他在给爷爷做法,好让爷爷尽快投胎。”
他声音微冷:“我怀疑,爷爷就是他杀的!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秦业冷声说:“他戴的是法器,专门对付鬼,鬼只要被法器碰到,就会被灼伤。”
他说:“更何况是新生的鬼。”
小飞闻言,攥紧了拳头,转身就要回去。
顾乐叫住他:“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秦业也道:“你就算回去也找不到他,他现在应该离开了。”
小飞愤愤的锤了锤树干:“那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胡璃打着哈欠说:“他现在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你再等等,他就该露出原形了。”
话毕,顾乐好笑的看着他,自己就是狐狸。还说别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真是又好笑又天真。
胡璃问他:“你笑什么?”
顾乐说:“没什么。”
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安抚好小飞后,他们讨论一番后,决定先回村长家,以免村长的尸体再出现什么变化或者被其他村民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与此同时另一处地方。
气氛无比压抑,林先生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山神”,神色又是畏惧又是不耐。
“还没到山神祭,你怎么来了?”
“山神”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耐烦,伸手轻轻一挥,就将林先生打在墙上,它歪着头,问:“我不可以过来吗?”
倒在地上的林先生,欲哭无泪的说:“可以,当然可以!”不可以也不行啊。
强撑了疼痛,林先生站起来,踉跄着去把椅子拉开,又给“山神”准备了他平时都不舍得用的Yin符。
“山神”很满意他的示好,拿过桌上的Yin符,大口大口咀嚼咽下去,末了还说:“味道怎么没有上次的好?”
林先生憋屈地说:“这一批用的血,没有上一批新鲜。”
“山神”不满的看着林先生,说:“村里人那么多,你不会重新做?”
对于“山神”不满,林先生听了直想吐血。
他真想大声告诉“山神”,你要是想吃到好吃的Yin符,就自己去弄血啊!
可是他不敢,想到身上还在痛的地方,他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