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也很乖。
而他的手在她的后脑上轻抚,就像小时候那样,彼此拥抱,亲密无间。
我想你。她轻轻地吐气,好一会了才说出这句话来:很久很久的时间里,我都很想你。
她从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某些时候她也会粉饰太平,只需要维持现有的模样。
可这样,也是会累的。
累的时候她就会管不住自己了,会想他,很想。
江念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更大了些。
她攀上他的肩膀,然后指尖慢慢地紧扣,你呢,总是想着丢下我。她实在是忍不住的委屈,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是我不好。他闷着声说,妹妹被他完全拥在怀里,他才惊觉她到底有多柔软、瘦弱。
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她喃喃着,窝在他的颈间,带了几分不舍,几分惶然。
可他张张口,却什么保证也许不下。
哪怕不因为他们是亲兄妹的关系,也有他工作的原因,生死往往都在一瞬间,他怕给了她希望,最后又守不住自己的承诺。
我是你哥,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不管你。
听他说完这模棱两可的话,江念沉默了许久。周围只能听见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江年,我不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你。末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年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捏住,又极快地松开,既难受又空荡,他忍了忍,道:嗯,你应该去过正常的日子,那样那样才好。
那样才好?江念喃喃重复了几遍他的话,好。
她撑起身来,拉开与他的距离,好似终于死了心一般,既然这样,你走吧。
我就在客厅,我现在不能离你太远。他说完,便毫无留念地放开了她的身体。
江年,你混蛋在他即将关上门时,他听见她压抑着,嘶吼着的声音,然后彻底卸力,尾音带了点颤泣。
对,天底下没有比他更混蛋的人了。
她能认清他很好。
第二天,江念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神色如常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而江年却是一晚没睡,他按了一下眉心,低声问道:我去给你买早餐。
不用了,我去局里吃。说话间,她已经穿好了鞋子,对着他略一颔首:我先走了。
好。
她的家离警局只有十分钟路程,步行就能到,也不用他特意送。
等她走了,江年便从窗户外向下看去,目送她的背影。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是看她一眼便少一眼,哪怕她的模样早就被他刻在了心里。
江念其实似有所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是能很快发现落在她身上的他的目光。
她一直是知道的,他习惯偷偷地对她好,偷偷地关心她,连看她都不敢光明正大,只能用这种方式。
江年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时,到底没有回头看他。
*
哪怕在执行卧底任务,但警局的工作也还是脱不开手的,特别是江念的师父,陈江河老法医师去全国讲座去了,于是整个分局的解剖工作都落在了她身上。她其实也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要么是待在警局加班,要么是去安全屋和江年待在一起,手工坊更是一次也没去过。
所以郑寄洲有时候真怕江念会过劳死。
请你喝咖啡要不要?
江念刚下解剖台,他就从门外进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别担心,我不要紧。江念很快从老搭档眼中解读出关心,笑道。
唉郑寄洲挠了挠脸颊,眼瞧着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她拿起试剂晃了晃,然后观察反应,并不在意:就当你是夸我了。
我认真的郑寄洲满脸写着心塞。
但毕竟考虑到局里可能还有内鬼,有些话他也不能明说,只能隐晦的关心她一下。
我真的没问题。别忘了我的体能测试一直都在警员的标准之上的。
这倒是真的,江念一直很注重身体锻炼,而他们之所以会变得熟稔,其实还有郑寄洲是江念的师兄的缘故他们是同一个武术老师的徒弟。
不过他这个师兄更多时候都是陪练和人体沙包罢了。
他仔细打量了江念,感慨道:确实,你现在的体格虽然还是瘦,但是一点弱不禁风的感觉都没了。想起当年你刚来老师那里的时候,我都怕太用力会折断你的骨头。
郑寄洲想起往事,不由带了些怀念的笑意,末了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当初怎么那么拼命地练武术,改善体格?
江念拿着玻璃管的手顿了顿,然后带了些倔强,也不知到底是说给谁听: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累赘。
郑寄洲还想问些什么,无奈江念正好有电话进来,他只好先告辞,给江念接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