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的事情如同一团乱麻,扰得一向稳定的付涤非居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在廖家或是看不见的手打压下,他有时只能刻意采取消极措施。
火狐去了廖家之后,其知晓的付家机密变成了隐形的炸弹,时不时放出一颗炸的人仰马翻。比如他原本负责铁路铁皮,结果将付家和刘茂杰达成协议的闲言碎语散播出去,引起其他集团对于铁路定价的不满,让付家天天陷入公关危机。或是向廖家透露付家贩毒的码头,时不时让廖家派人过来sao扰。此外,火狐这边留存的势力都需要重新筛选和部署。
就在这时候还有不少人上门找没趣,比如眼前这位。
“我以为上次的饭局过后,邢先生对我的印象已经跌落谷底了。”付涤非整理手中的报表,看着眼前这个笑面虎,目光冰冷,实在提不起和他说话的兴趣。奈何人家打着商业合作的名义来,已经sao扰了好几天,再不放进来会引起董事会其他人的诟病。
“哪里哪里,我对亚大印象一直好得很。”邢瑞泽端着张温和无害的脸,卑躬屈膝的,挑不出半点错处。
付涤非眉毛一挑,按理说来付氏集团的人明面上还是叫他付总居多,只有关系黑道生意的时候才会搬出这个称呼,他整理资料的手顿了顿,“我说过我不会干涉廖家贩毒,同样也对扩大付家毒品生意没兴趣。如果你还为廖家服务,找的人和来的场所都不对。”
“亚大多虑了,我邢瑞泽还是有点眼头见识的,别人不愿意做的生意,我不会再问第二遍。”邢瑞泽抬起头,笑意充盈的眼睛里散发着商人Jing明的光,“我是来商量别的事。”
付涤非定定地看了他半天,如果他敢耍花招,就算按照枪案红头文件上报的标准他也得崩了他。
邢瑞泽终于舒舒服服坐在凳子上,得以和对面黑道上人人着称的“亚大”谈生意。
“听说付家最近很缺枪支?”邢瑞泽能混这么长时间,自然了解各路人的性格特点,他知道付涤非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选择单刀直入。
付涤非想了想,也不知道哪个着急往枪口上撞,急匆匆就把付家机密当作靶子放了出去。没关系,上次开会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他有的是时间查。
”你说的只对了一半,我们缺的是渠道,不是枪支。”付涤非淡然地给双方倒水,军火作为火拼的工具只是硬实力的部分,付家深厚的积淀并不是开玩笑的,但是从目前来看,除廖家外,他们的军火实力依然能吊打其他集团。
“那就当我说错话了。”邢瑞泽痛快承认错误,拿过属于他的杯子轻轻啜水,“缺枪支就谈枪支,缺渠道,我们也可以谈渠道。”
付涤非提起了兴趣,以往和娄家结盟时都是娄家为他们提供军火,现在娄家势力动荡,他们的基础需求都难以维持,更别提顾着付家了。
“当然,您可能看不上我,我可是对您印象深刻。”邢瑞泽笑道,“况且您这几天,找的人不就是我吗?”
付涤非瞳孔骤缩,“你就是原本在娄家负责东南亚渠道的人?”
“正是。”邢瑞泽微笑着点头,他像个寂寞无声的影子,在四大集团游窜蛰伏,谁家实力为尊谁就能吸引到这条游着的鱼。
“你不是投靠白家了吗?”付涤非蹙眉,白家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个比较神秘的存在,甚至说对于其他三大集团都比较神秘。付家百年基业,廖家异军突起,娄家钻营取巧,只有白家在和以往几个集团一齐并肩到很高的高度时激流勇退,藏着别人无法猜测出来的巨额家业退隐,让人摸不清头脑。
更让付涤非困惑的是,白家像是付家的一个隐疾,付震早些年和廖家有过合作,最后又选了娄家,唯独没和白家合作过,即使每次开会提到白家,也是闭口不谈的样子。
“别急,亚大,我的话还没说完。”邢瑞泽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水,“也许你不太清楚白家的形势。简单来说,白家发生了不算小的变故。”
“嗯?”
“白家之前以白越为当家人,有两个分支,以前妻所生的白生明为一支,另一支则是以后妻所生的白生涛为代表。但是前段时间白生涛剥夺了白生明在董事会种的代表席位,几乎取消了白生明参与集团会议的资格。”
白越已死,争家产这种内斗戏码必不可少,让付涤非没想到的是,按规矩算是白家嫡长子的人居然这么菜。
何况白越是八十多岁去世的,白生明白生涛年纪和付震一般。没想到都这把岁数了,还玩家族内部叛变?有意思。付涤非挑了挑眉。
付涤非大致捋清了邢瑞泽的来意,“所以你的意思是?”
邢瑞泽恭敬道,“正如您猜的,我现在服务的是白生明这一派系。”
“那你为什么找我?”
邢瑞泽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付涤非,“我只服务每个集团的掌门人。”
付涤非被这文绉绉的话逗笑了,“财政局的客座顾问都是这么幽默吗?我可不是什么掌门人。”
且不说火狐叛逃,家里和付震关系最为亲近的是付静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