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之前和付震一起负责付家这条运毒线路,他对毒品研究颇深,专业使然还考了药学博士,自从付涤非接手这条线路后他就被付震派到这边,明面上是付涤非的管家,同时方便和他一起负责这条线路。
付涤非派人叫他的准备时候,他就预料到大事不好。果然,付涤非回家时怀里抱着个人,脸色不能再Yin沉了,他匆匆抱着人放到卧室床上,回头对肖扬道:“恶魔花。”
肖扬脸色大变,“恶魔花”是很强的毒品,纯度越高效果越强,留下的后遗症越难治,如果是简单的毒品他们凭借生理反应就能判断,可是“恶魔花”需要抽血化验,如果纯度过高会抑制内源性阿片肽的生成,对内脏器官造成破坏,更甚者会毁坏中枢神经。
“老大,这里先交给我,您出去等会儿。”肖扬冷汗涔涔,付涤非冷漠归冷漠,爆发出这样强大的杀气还是头一次。
“嗯。”付涤非伫立在床边只有片刻,不能多留,艰难地转过身子出去了。
肖扬需要的医疗设施已经通过小车推过来了,他利索地抽血,制作玻片放在专用的血ye检测仪下观察,倒吸了口凉气,这算是他见过较高纯度的了,况且耽搁了这么久,这条命都不知能不能捡回来。
他迅速注入药剂,稀释里边的浓度却不能过度抑制反应,唐铭谦果然扭动起来。
他站在天秤的中央,想清醒过来,却无可抑制地朝深渊倒去。摧枯拉朽的快感让他身体承受不住一阵痉挛,难受地哼哼出声。
“想叫就叫吧。”肖扬拨开他的眼皮看情况,这种毒性,救回来很容易脑瘫或者半身不遂。
唐铭谦体内犹如熔岩爆发,毁灭性的岩浆遍布四肢百骸,将血ye烧灼成黑褐色,他想喊却喊不出来,身体节拍失控。
药性一阵一阵的,来的时候就像利器剐他的血rou,走得时候令他四肢脱力,这样轮番折腾好几阵子终于昏了过去。
“什么时候能好?”
“他这个月都要大养,早晨吃胡萝卜牛nai,最好是多吃去毒性强的的比如海带......”
唐铭谦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对话中有个声音冷冽好听,明显让他有很强的依赖感,大脑却一片空茫,犹如搬空了原有运作的机器,难以工作。
他忘了他是谁,叫什么。
他连从床上爬起来都没力气,只能呆呆地睁眼看天花板。
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也许是声音太轻,轻到他没听见。
“醒了?”
面前的男人面容俊朗,身形修长有力,尤其是浅棕色的眸子挑动着唐铭谦的某根神经,太熟悉了。
这人此时面露惊喜,又掩藏不住焦灼的情绪。
唐铭谦嘴里蹦出个“大”字,又想谁会姓“大”,抓心挠肝地想了半天,一脑门冷汗也没想起来,最后只能小心翼翼道道:“您好。”
付涤非的脸色倏然变了,带着难捱的痛苦,却轻轻在旁边的桌子上放了杯牛nai,“喝吧。”
唐铭谦想不起这人是谁,但这人的话对他来说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感。他刚起来,喉咙有点干涩,更想喝水,在这人的气场下还是乖乖把一大杯牛nai咕咚咕咚喝完了。
“真乖。”付涤非摸摸他软黑的头发宠溺道,语气却有种硬撑着的无奈,被唐铭谦捕捉到了。
“我和您认识吗?”唐铭谦挠挠后脑勺,他几乎想不起任何东西,嗫嚅:“我有点头疼。”
付涤非拿下他的手,“别挠了,先靠着。”说着给他把枕头立起来,扶着他让后背挨到枕头上,然后在旁边放了几本小说和一个平板,“你只是病刚好,想不起事情。先别下地,无聊的话看书打游戏。”
唐铭谦乖巧地点头,看着男人年轻的面孔,犹豫道:“您是?”
付涤非手一顿,想起了肖扬叮嘱的话,那是他原本做的最坏的打算。
他淡声回道:“我是你哥”,拿走了之前给他换下的衣服,“我有事要办,你先休息。”说着轻轻合住门出去了。
或许是错觉,唐铭谦在最后一句听出了失落感和冷意。
“他失忆了。”付涤非叫人将衣服送去洗涤室,和肖扬往出走。
肖扬慢吞吞地不敢说话,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早就暗示过付涤非可能会威胁到中枢神经。然而付涤非的气场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说,“一般中枢神经受损也会分情况,如果情况好的话只是暂时性失忆。”
“那他情况到底怎么样?”付涤非眉头紧锁。
肖扬再次语结,当时把唐铭谦抢救回来没半瘫就不错了,如果按当时的情况.....他不能说。
“我也说不好。”肖扬语气坦然,尽力往乐观方面说,“他现在醒来说明恢复地很好,可以先观察一段时间。”
“可他昏迷了一周。”
“呃,这已经算是较好的情况了。”肖扬垂下头。
付涤非不吭声,让他先下去了。肖扬都这样说,再逼问也毫无意义。何况毒品带来的若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