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欲晓,万籁俱寂。
市中心豪华的别墅里,满座的客人俱已散去。
浮华褪去,狼藉遍地。
服务生们默默地收拾着达官贵人留下的脏污,到处是脏盘子、脏衣裤、奇怪的器具、用过的避孕套……
陈晓辰负责整理餐桌,他把脏餐具摞到一起送去清洗,杯盘碗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清洁剂、抹布、清水、刮刀……陈晓辰一丝不苟的清洁着餐桌,直到一切都重新变得闪闪发亮。
整个房子都打扫完毕后,领班给每个人发了一个信封,里面有谈好的工资,以及一笔额外的丰厚奖金。
每个人都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
闭眼不看,闭口不言。
服务生被允许离开的时候,房子里一切的痕迹都抹去了,就好像昨夜无事发生过。
陈晓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那个夜晚的。
忙了一天一夜,回到出租屋,他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和衣倒在床上。
身体极度疲惫,大脑却不肯休息。一闭上眼睛,几个小时前发生过的事就在眼前重播。
韩迁仰着头,一口一口的舔掉赵先生喂到他嘴边的Jingye。
韩迁跪坐在地上,赵先生摸着他的头,鞋尖隐没在他双腿之间。
随着赵先生的节奏,韩迁背对着陈晓辰,肩膀不时颤抖。
后来,赵先生要了一个碗,从桌上挑了点吃夹在碗里,递到韩迁嘴边。
韩迁抬头看了赵先生一眼,低头……
陈晓辰猛然睁开眼。
房里窗帘没拉,窗外天已蒙蒙亮。
灰暗的晨光中,印入眼帘的,是卧室的天花板上,他贴着的大幅韩迁的海报。
黑白画面上,韩迁大剌剌地坐在深皮沙发上,下巴微抬,挑衅的看着镜头。
“我不喜欢被人控制,”韩迁在一次采访中说,“后援会?我不需要她们来教我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陈晓辰仰面注视着海报上韩迁的眼睛,那双极富侵略性,迷倒了无数粉丝的眼睛。
不是你。
陈晓辰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那个人,肯定不是你。
……
“点个名。”
教授走进教室,推了推眼镜说道。
学生们一个个无Jing打采地坐在下面,开学第一天,人是来了,心还没收。
教授收不了他们的心,只能管他们的人。
“陈晓辰。”
半天无人应答。
“陈晓辰?”
再一次,仍然没人回答。
第一堂课就缺席,不止是教授,连讲台下的学生们也面面相觑。
摇了摇头,教授在陈晓辰的名字后面,划下一个叉。
S市市郊,影视园区,《The Drummer》剧组。
最近几天在拍乐队废仓库排练的戏,这个影视园区本来就是工厂改建的,除了搭的摄影棚,园区里到处可见岁月的痕迹,倒也应了那个剧的味儿。
刚刚入秋的S市,气温居高不下,摄影棚外的树荫下,歇着几个年轻人。
口罩、防晒衣、脖子上清一色挂着长焦单反相机。
这些人通常会在明星住的宾馆门口守候,明星拍戏的剧组、商业活动现场也能看到她们的身影。
因为拍了照片主要上传到自己经营的粉丝站,粉丝圈子叫她们站姐。
陈晓辰坐在剧组外面,眼睛望着摄影棚的大门,脚尖扒拉着地上的尘土。
他黑衣黑裤黑口罩,还戴了一顶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
尽管已经尽量隐形了,但在剧组外的站姐里,他是唯一的男生,仍然特别显眼。
《The Drummer》剧组的卡司里没有能惹腥风血雨的明星,大男主韩迁也只是个二线,每天来拍照的站姐并不多。
剧组拍戏日程紧张,韩迁就近住在影视园旁边的宾馆里。陈晓辰买了通告单,跟着站姐们每天守着他上班下班。
明星出酒店到上车的短短这段距离,是默认站姐可以拍摄的时间。
早晨来晚上走,陈晓辰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了。他并不拍照,只是混在站姐们的身后,在大家咔擦咔擦的快门声中,目送韩迁走过。
混了这些天,陈晓辰和站姐熟悉了,只说自己是韩迁的迷弟,想近距离看看他。
站姐也是忠实粉丝,有些人甚至从出道就粉上了韩迁,对他了解很多。大家聊的时候,第一评价就是韩迁很“贵”,是矜贵的“贵”。
他对人清冷疏离,不管是参加综艺还是颁奖礼,总是跟人群保持一定的距离,安静、沉默的完成他属于演员的职责。
也没有听说他在圈子里跟谁关系特别好。
出道几年,稳扎稳打,韩迁不出圈,但的确有一群死忠粉,就爱他那清冷的样子。
这次演的叛逆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