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部说:“就着这个姿势,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他跪在帝厌面前,抬着头,英俊挺拔。
帝厌:“想说什么?”
盛部:“你嫁不嫁——”
姜禹猛地收紧灵力,盛部猛地吐出一口血,五脏六腑被勒的错位,皮肤上洇出血红的条纹。
帝厌暗中握紧手拳头,轻描淡写说:“你该不会以为杀了他,本君就会心软吧。”
姜禹手中逼出一道灵力,“帝君会不会心软,本王不知晓,不过上古神剑黑玉尤霄可没有心!”
话音未落,灵力忽然冲向盛部的身体,帝厌瞬间移动挡在盛部面前,为他挡去了大半,但仍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钻进了盛部体内。
盛部的眼神当场就变了,变得陌生。
姜禹说:“尤霄剑你已赠给本王,本王才是它的主子。”
帝厌回过头,看见他的盛爱卿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手中稳稳握着一柄玄色的古剑,剑身在荧光下泛着森然的鎏光,剑尖向外,正对着帝厌。
帝君乃不伤不死之身,唯有尤霄能断他性命。
盛部的剑术不输帝厌,又曾在他人手中被帝厌指点过一二,此时被开了古剑的灵智,受制于人,一心一意就要刺向帝厌。
帝厌不愿伤他,躲了几下,姜禹在一旁废话极多的Yin笑:“帝君不是有斩断神剑的本领,怎么不敢了?断了神剑,谁还能伤了帝君?”
帝厌最讨厌这种剧情,一边躲闪避让,一边随口问道:“姜禹,青奴呢?”
姜禹的脸色可见的变了一下,帝厌余光偏见觉得稀奇,当年的青奴不过是姜禹送给他的一个玩耍,姜禹还送过帝厌很多美人,帝厌收了美人,看青奴可怜,就养在座下,久而久之也有了些共同语言,当成好友一般同青奴下棋谈天习剑。
但在帝厌印象里,青奴始终还是那安静怯懦的人,受了姜禹的旨意背叛了帝厌,从背后捅了他一剑,也仍旧惊惧懦弱的样子。
所以姜禹这个神色是什么意思?
不等帝厌琢磨出来,手臂一疼,盛部的剑就擦了过去,白袍宽袖上氲出一道血色。
帝厌看见盛部的目光变得痛苦,是心智不受控于自己的痛苦。
姜禹等不及了,他破釜沉舟,时日无多,就再也等不了了,催动全身灵力,唤神剑尤霄的名字。
盛部和他手里的剑化为一体,飞进姜禹的手中。
帝厌站在原地,轻轻弹了弹衣袖,丝毫不把姜禹看在眼里,姜禹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即便尤霄在手,也碰不到他。
姜禹也有自知之明,二指缓缓抚摸上尤霄玄玉般的剑身,暗光四溢,锋利无比。
帝厌神色一冷,意识到姜禹想做什么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
姜禹二指重重弹在尤霄上,神剑嗡的一声铮鸣,断成了两截,断剑掉落下来,被飞身过去的帝厌接进了手里。
帝厌单膝跪在地上,他一只手攥着剑刃,血水从指缝滚滚流出,shi了半个宽袖,俊目微骇,胸口|爆发出强烈的心疼。
趁帝厌恍惚之际,姜禹用剩下一半的尤霄狠狠劈在帝厌的后背。
帝厌的白袍崩裂,闷头吐出一口鲜血,但他却毫无反应,只是垂眸看着手里的断剑,好像无法相信盛部刚刚还笑着问他嫁不嫁,转眼就化作了剑断在了他手里。
他的盛部,他的爱卿,他的人,他的剑。
帝厌微微发颤,在疼痛中对自己产生了憎恶般的怀疑,他心想自己是不是狂妄了,是不是还不够狠,龙的心眼哪能比得上人Jing明,他和姜禹玩什么计算,装什么大葱。
姜禹一击得手,眼睛亮的像火一样贪婪,原地愣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成功了,忍不住笑起来,“帝君啊帝君,这七千年你还是什么长进都没有。你看看是不是很可笑。”
“本王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帝君真是太蠢了。”
“没人能拦得住本王,等本王得到了你所有的灵力,就要开始肃清所有的人和妖。”
“本王要他们都知道,除了本王,你们都是废物,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姜禹控制不住的得意起来,他是人,却活了七千年,多么的伟大,值得被世上所有凡夫俗子跪拜,他要让——
姜禹在欣喜若狂中低头看了一眼,一柄剑无声无息从身后穿过他的胸口,位置一如当年的帝厌。
笑容还凝固在眼角,瞳孔里却渐渐升起了震惊,疼痛迟钝的爬上大脑,姜禹的表情扭曲,黑色的头颅在腐rou里若隐若现,难以置信的扭过头。
身后是盛部的灵体。
盛部冷漠的看着他,反手抽出剑,不等姜禹倒下,再一次捅了进去,淡淡说:“两次。”竟然敢伤他的龙儿两次。
姜禹喷出黑红腥恶的血水,骨头砸在地上,摔成了烂泥,眼睛还睁着,眼角残留着方才得意的笑,面目却已狰狞,一半躯体还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另一半躯体已经烂进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