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部开着车,在倒车镜里郁闷, 忍不住第三次开口道:“别靠太近。”
帝厌道:“他伤不了本君。”
是伤不伤害的问题吗, 明明是被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盛总冷冷的瞪向张菌。
张菌感受着喉咙传来的压迫感,仿佛他一动, 帝厌的尾巴尖就能瞬间捅穿他的喉咙。
张菌很委屈,这种便宜他根本不想沾。
到了服务区, 张菌被换上了驾驶座的位置,然后就更委屈了, 人质还要自己开车,天理何在。
盛部和帝厌在后座上嘀嘀咕咕, 张菌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抵达西河村已经是下午,和伯仪在古井旁碰了面。
村民拉出来的景区栅栏还没拆, 但已经没有人售票了, 因为古井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怪味, 没人愿意靠近。
伯仪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方,看见他们,将地上的薄鱼露了出来。
那只长在脊背上的硕大眼珠死不瞑目的大睁着, 帝厌还能想起这只卡姿兰大眼睛曾水汪汪的望着他的时候。
鱼腹被剖开, 里面血rou模糊缺了一块, 好像有什么被挖走了。
伯仪红着眼眶,低着头,说:“我们只自相残杀,从不伤害人的。”
张菌:“……”这话让他怎么接。
伯仪看着他:“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张菌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起在场的不止他一个人,就把目光看向盛部。
盛部蹲在伯仪身边,“埋了吧,让它入土为安。”
帝厌抬抓一挥,薄鱼的伤口愈合了,伯仪茫然的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帝厌道:“便是死了,也要死的好看。”
伯仪愣了一下,然后泪珠吧嗒吧嗒掉下来,“谢谢大人。”
他抽抽噎噎的质问张菌,“我们都是一口吞的,为什么人要剖开它的肚子,不知道这样会很疼吗。”
张菌只好摸摸他的脑袋,“所以那些人是坏蛋,我和你们一起抓住他们,替你们报仇。”
伯仪闪着泪花,气愤道:“也能剖开肚子吗?”
“呃,最好还是交给警察叔叔处理。”
帝厌翻个白眼,还是欺负妖族没妖主持公道。
盛部见它这个白眼翻的十分标准,显然是《甄嬛传》看多了,龙不大,一身都是戏。
因为是农村,到处都是农田荒土,他们很快就找好了地方,伯仪幻出原型用蹄子刨坑,把薄鱼埋在里面,帝厌告诉伯仪,薄鱼的灵源被挖走了,九尾羊举蹄发誓一定要找到杀鱼凶手。
“姜先生和魏家人下一步不知道要对付谁。”张菌若有所思的说。
伯仪还在刨土,没心情和他搭话,余下的一人一龙都赖洋洋的,根本不接这种茬。
张菌只好摸摸鼻子,继续说:“其实,我可以猜一猜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伯仪猛地看向他,眼睛红红的,蹄子上还带着土。
盛部一撩眼皮,漆黑的双眸仿佛看透了张菌的心思。
张菌干笑着去看帝厌的反应,只看到了帝厌忽然弹出来的锋利如寒光的指甲,他下意识退后一步,说,“根据特物部得到的消息,X市的琨山山脉出现了异常现象,连着三天在傍晚十分山巅会闪烁红色霞光,持续三分钟左右,然后消失不见。”
伯仪哑着嗓子沉yin,“琨山、红色霞光......那里有什么呢。”
盛部和帝厌,一个刚进妖圈,另一个落伍七千年,更不会知道。
张菌说:“云鸾鸟。”
伯仪惊讶,“我已经有一百多年都没听过它们了,怎么会突然出现。”
张菌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不知道啊,所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伯仪看帝厌,盛部也看帝厌,帝厌垂着小脑袋,谁都没看,散漫道,“回家。”
张菌连忙跟上去,“如果姜先生和魏家人又伤害妖族怎么办,你不是自称龙君,理应庇佑它们,不然就——”
话断了,盛部手里拿了根树枝抵在他的脖颈边。
张菌:“树枝什么的我根本不怕,你不要以为你可以跟电视剧里的剑客一样,用树杈把我捅穿。”
哼哼,小细菌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伯仪眨巴眨巴眼道:“盛大大曾经是欧洲锦标赛击剑冠军,击剑用的剑软软的,非常锻炼人的臂力。”
所以他的喉咙还真有可能被捅穿?张菌立刻哭丧着脸,“那不去就不去吧。”
帝厌飞到他头上,淡然的望着四周,说:“去,本君何时说不去了。”
张菌用眼睛示意一下自己脖子下面威胁他小命的树杈。
帝厌像鸟一样落到上面,用爪子抓住树杈,慢悠悠的在上面转身,和张菌脸对脸,“怎么了?”
就好像这根树杈本来就是给帝厌准备的,和张菌完全没有关系。
盛部轻笑一下。
张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