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发阴暗,冷冷的风吹在脸上,泛起细微的疼。
左脚开始隐隐作痛,可叹她天生一坐骄子的命,若非为了引暗中的人早点动手,何必受这徒步的苦。
燕云歌叹口气,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不由回身看。
苏芳下了马,恭敬地朝她作了一礼。
燕云歌问道:侯爷可是还有话要说?
苏芳轻咳了一声,似是不好意思,谨慎道:侯爷说,刚刚所有的话都语出真心,大人下次回来就明白了。
是那句我会散尽她们,只专宠你?
燕云歌愣了,那个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人,竟将姿态放的这般低。刚刚告别时才说的话,如今又派人来无非是想说,他动了真心。
见她神色被说动,苏芳忙笑道:侯爷是有心人,学生在侯爷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侯爷这般不安,就连遣学生来说话,也是斟酌再斟酌,大人何不
燕云歌打断他:下官的感情从来都是因利可图才给予几分真心,侯爷并不会想要这样的感情。
苏芳愕然,意外她的直接。不说侯爷风华正茂,侯府富贵滔天,如今他亲自开口示好,对别的女子来说那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不会也不敢拒绝。
没想到她把话说的如此明白,她可以给予感情,却一定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而侯爷那个人苏芳突然打了个颤。
燕云歌笑道:有劳苏公子跑这一趟,且代下官多谢侯爷的好意,请侯爷保重。
见她坚定,自己又把话带到,苏芳叹息良久,也回了一句保重,便打马回去。
燕云歌又走了半里路,直到出了轩辕的国界,才席地休息。
若要动手,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她静心等待,不时抬头看天,见有大雨趋势,心头颇为无语。
这时,前方有走路声响传来,燕云歌抬眼望过去。
飒飒的雨声渐起,落在泥水里溅起涟漪。
十来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冰冷的刀光在燕云歌沉着的脸上瞬间闪过。
终于来了。
一起上吧,还赶路呢。她拍了拍灰起身。
被人如此小瞧还是头遭。领头的女子冷笑道:燕大人还是问过我手上兵刃再说大话!
眼前银光闪烁,脖颈泛寒。
本官从不说大话。燕云歌双指并起让剑离自己的脖子远些,徐慢的语气还能听出几分悠闲,本官还靠这张俊脸吃饭,留下伤痕就不妙了。
大言不惭!女子面容一整,再次提剑挥来。
燕云歌快步后退,挥袖之间已然掌风凌厉。
六阳掌!同行的杀手张声厉喊。
女子当下反应过来,只觉疾风迫近,直直逼来,危难时刻,暗器尽发。
燕云歌不惧兵刃加身,暗器袭来亦游刃有余,对方五道黑影分从不同方向扑来,一出手便是狠招。
早一起上省本官多少事!
死到临头还嘴硬!女子惨白着脸,没想到她险险避过她的掌风,体内仍气血滞碍。
燕云歌招数不多,胜在内功惊人、身形又快,几个回合下来竟也没有吃亏。
这些人功夫平平,但生得虎背熊腰,眼角瞥见对方因她六阳掌连连倒退,她正要松懈,突然呼息绷凛,颈背微渗冷汗。
背后!有人忽地厉声提点。
燕云歌已经腹背受剑。
蓦地,有人劲喝一声,那声音好像从天而降,乌黑长鞭也不知是谁疾速甩出,当空划出好大一圈,破风飒响,攻其不备,五名杀手只觉眼前一黑。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一名杀手捂住半边脸狂吼,鲜血仍从指缝喷出。
既重创敌手,动作又是干净利落,来者不是血影是谁。
剩余杀手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恋战。
血影出手干净利落,先是长鞭夺白刃,重创对方咽喉,同时,再用抢到的白刃往一名杀手肚腹疾挥。一个眨眼间,一支短箭已快她一步射来,她抓住那名短箭,一个反手穿入身后那人额角,这边手上速度不减,又结果了两名杀手,分神之际,她还能用鞭尾划伤了燕云歌臂膀。
燕云歌呲牙一声,痛得脸都白了。
头儿,要不撤吧?
回去也是死。女子挥斥他,同时将双拳互揉,揉地关节咯咯脆响,来得哪路朋友,何不报上名来。
血影这才打量了她一眼,只一眼,女子身影已疾扑而至,才近血影身侧便是狂风骤雨般的狠招连发。
大擒拿以四肢为器,小擒拿重在双臂与五指的灵活,她身形偏娇小,这七十二路擒拿首重巧劲,要的就是四两拨千斤之感,她赤手空拳,拳拳到肉,还真把血影逼得小露破绽。
突地喀啦一响,血影低首瞪着自己右腕上莫名多出的铁质手铐,表情微愣。
偷袭得手,女子得意洋洋,更加使劲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