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次,你再不见,就是你的不是了。
文香道:可是却闻季幽虚咳了几声,话头一转马上道:好吧,见就见吧,可是我要先去换套衣服,劳母亲稍候。说着拉起季幽就往内室去。
三人一会面,文香压着声音兴奋道:小姐,你可回来了。
燕云歌已经在更衣,微笑说:我要知道你整天顶着我的名义咋咋呼呼的,我早就回来了。
文香叫苦不迭道:我与小姐是云泥之别,骗骗秋夫人还成,可一对上老将军,他还没发话我自个心里都发虚,反正东苑平常也没什么人来,便寻了个茬躲这来了。说着恢复她本来平凡无奇的小脸,还甚是感慨地说,不过,小姐的娘亲是真的很好,看见她我就会忍不住想向她撒娇,就怎么都装不下去。
燕云歌一撩衣袍,坐下没有笑,反是屈着手指轻轻扣了桌面,面无表情。
文香不由收了笑,正想解释,季幽察觉到气氛有异,先问出了口,赵灵没和小姐一起回来,是她出事了?
她暂且无事,燕云歌回答,又静了一会,略显清冷的声音才响起,我想在宫里安排自己的人。
她原是不急,毕竟还有当铺为她收集情报,只是三番两次的失手,让她明白速度比情报更重要。重要的消息若不能马上送到自己手上,往后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前朝还是各部门之间,一旦有风吹草动,她都将施展不开,更陷入被动局面。
季幽惊讶,听出她这不是试探,声音都绷紧起来,小姐是想让我进宫?
不。
季幽意外,那是?
燕云歌喝着茶,许久后作声:城外的孩子如何了?
季幽瞬间想明白了,脱口道:小姐是想让那些孩子进宫?
文香同样吃惊,他们中最大的也才十二岁,他们进宫能做什么?
十二岁不小了。燕云歌温淡道。
小姐,我们可以直接买通宫里的人,燕茴他们还这么小,就是进了宫也帮不了我们什么。季幽回想那些孩子往日乖巧单纯的模样,着实不忍心。
燕云歌眉目平淡,未见一丝不忍,只道:就是小才有机会,谁也不会防备,不会注意他们。换你和赵灵,太惹眼了。
赵灵贪玩又粗枝大叶,在宫里根本呆不住,血影气质冷硬杀气随身,哪有半分宫女的样子。至于季幽,那个男人的一句除了她,让她不得不忌惮。
被关进大理寺五年都没变过脸色的人,在听到她要送季幽进宫竟会沉默的没了言语,若说他对季幽无情,谁信呢。
想到这,燕云歌微微笑了。
见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季幽不免心寒了几分。燕茴是小姐亲自赐的姓,小姐曾说要对她着重栽培,如今才知是要当她作棋子安排。
燕云歌转头看了季幽一眼,见她脸色怪异,猜她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决定,不愿她多想,便温声道:往宫里塞人并不容易,也不是谁都能去,我只是有这么个念想,成与不成还都是两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事情等赵灵回来,我再与你们细说。说着,人起步往外走去。
季幽眼里藏忧,立在原地许久。她拿不准小姐这番话是出于真心,还是以退为进。
如果燕茴他们真进了宫,宫中人心险恶,又险象环生,做贵妃做娘娘的都少有能善终的,何况宫女太监?
季幽与文香对看了一眼,面色皆是凝重。
一一,好了吗?外头,莫兰的声音传进来。
母亲。帘子掀开。
听到声音,莫兰先是有点意外,目光很快柔软下来,甚至有点闪烁,你回来了。
燕云歌微愣,垂眼道:是只是叨扰了母亲这么久,现下得回去了。
莫兰听着喉咙发酸,女儿才回来就又要走,她有好多话还没问,想知道她最近好不好,有没有瘦,做的事情有没有危险,想知道那位假扮她的姑娘是谁,想知道好多事情
莫兰抹着眼泪不说话。
燕云歌冷漠的眼睛里多出些无奈,有些为难道:母亲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
张妈连忙借故退下。
莫兰忍着泪,摇摇头,只是伸出手,仔细摸着燕云歌的眉眼,我只要知道你平安,一切都好,就放心了。
我很好,燕云歌不愿意说太多官场上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我去了惠州,燕行他也很好。母亲转告慧娘一声,外头这几天的消息都不用去信,我不会教燕行出事。
莫兰这才想起近几日来燕不离的神色匆匆,之前还在担心会是她出事,如今方知是燕行。
你不要做为难的事,燕行那再不济还有你父亲会为他打算,一一,你千万保全你自己。
这话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却未有这一刻般如此动容,大概也是她做了母亲的缘故,明白世上没有理所当然的感情。
过去是她没有珍惜这份母女亲情,所幸,现在开始也不晚。燕云歌嘴角温笑,好,我会为母亲保全自己。母亲,我先回去,过几日再来看你。
莫兰莞尔:三天两头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