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保举八爷。日后算起来也是功劳一份啊!
这凑齐了七十二地煞的联名折子就这么递了上来,气得康熙面如鬼煞。
议储大事,关乎大清国运。连他这个皇帝都战战兢兢,生怕所托非人。现在一干无名小吏竟然上蹿下跳地给自己加戏,康熙岂能不怒?当即下令把一众皇子大臣都叫来,准备好生敲打一番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结果传旨的太监给他带回九阿哥那话,康熙听了顿时冷笑三声:“好好好,好一个八贤王。朕还健旺着呢!你们已经准备‘饮酒为盟’,束甲相争了!”
胤禛亦是没想到会有小吏上书这一回事,引得康熙提前发难。如今八阿哥虽然小动作一抓一大把,但是真正要命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递上折子,未必为受到重罚,岂非打草惊蛇?又见
十四跟在八/九后头进来 ,心里不由惊怒交加,暗中剜了小弟好几眼。
十四手心里全是冷汗,皇阿玛素来多疑。太子一句“追封你额娘做贵妃”,几乎将胤祥逼入死路。如今之际再做辩解已经是下下之策,他索性把心一横,反正天塌下来也有八阿哥顶着,大不了大家一块儿去给十三作伴,也值了!
康熙已经开始对着胤禩滔滔不绝地展现自己的毒舌功力:“朕废胤礽而令百官举荐储君,乃是为家国而计,存公心而去私欲,不论一己偏宠,只议贤明与否。为的,是要把这祖宗基业,九州河山,亿兆百姓交到合适的人手里。唯有这样百年之后,才有脸面去见孝庄文皇后和你们皇玛法!”
“而你,不思尽心办差,于国于家无功!反而柔仁无度,邀买人心;贿赂百官在先,拉拢兄弟在后。你扪心自问一下,你为的到底是什么?可有半分是为了我大清的基业?”
堂下众人皆是骇然无语,跟八阿哥有过交往的人更是暗自惊心。佟国维用指甲抠着袖子里保荐八阿哥的联名奏章,在心底念了声佛。吏部尚书忍不住拿袖子擦了擦汗。就连鄂lun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士,都不禁一缩脖子:妈耶,好险,就差那么一咪咪就要撞到皇帝的枪口上去了。
八阿哥闻言身子一晃,却很快镇定了下来,拱手道:“皇阿玛可以责怪儿子不会办差,唯独‘邀买人心,图谋不轨’这一条,儿子万万受不起。敢问皇阿玛,京官四品以上可以上书举荐太子,那么儿子可有举荐之权呢?”
康熙万没想到自己雷霆之怒下,他尚能如此冷静自如地反口一问,不由一怔,半晌冷笑道:“哟呵,百官交口称赞的‘八贤王’还会觉得自个儿当不起,想要保举旁人?”
“不错。”胤禩自袖子里掏出一本黄缎折子,冷笑着看了胤禛一眼。他也不是没读过史书,自然知道帝王心海底针的道理,故而也是做的两手准备。百官保举,声势压倒众人。皇阿玛依前言行事最好,若圣心有稍许变化,他便趁势举荐旁人,亲自上本,谁敢说他有二心?
“儿子保举的,正是三阿哥胤祉。”
众人哗然,刚才还死寂的堂下骤然响起一片低沉的议论声。三阿哥这些虽然不安分,但是碍于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文人脾气,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如今乍一被放到众人怀疑的目光下,顿时觉得如坐针毡,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连康熙也吃了一惊,命人接了一看,那奏本上墨迹已然干涸,黑中带灰,明显是多日以前就书写好了的。
康熙心下稍缓,仍是冷笑道:“避重就轻,祸水东引罢了!”
胤禩只辩道:“儿子虽然不才,但是蒙您错爱,也封爵开府多年,小有门人下属。儿子就是再蠢,也不会谋东宫大位、九鼎重器于七十二小吏。今天跟九弟、十四弟相约共饮,也只是廖叙兄弟之情罢了。贫寒百姓之家,尚能共叙天lun,如何到了儿子们这里,仅以一句‘饮酒为盟’就说我们结党?便是结党,我也是党首。若皇阿玛执意问罪,请都冲儿臣来,不要责怪两个弟弟。”说着竟然掉下泪来。
“八哥!”九阿哥听得热泪盈眶,膝行两步上去跟他并排跪在一起,叩首道,“皇阿玛,都是儿子酒醉说错了话。您要怪罪,就连儿子和十四弟一起罚吧!”
What?一只脚踩上贼船的十四一脸懵逼,爷想唱的是离间计,是反间计,不是灵芝贺寿兄友弟恭!看他倒霉我真的挺开心的,并不想跟你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啊啊啊啊。
十四心里恨不得能冲上去摇着九阿哥的肩膀大喊:“九哥你醒醒!”实际上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跪下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儿子亦同此心。”
世界真奇妙,昨天额娘打点人给十三送东西的时候,他还恨不得扎八哥的小人儿,今天却跟他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立马后悔了。此刻跟八阿哥同进退,固然可以暂时消除自己身上结党的嫌疑,但是对方也幸免于难了。
错过这回,八阿哥回去必定韬光养晦,藏好自己的所有尾巴。下回还不知得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的小辫子。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有八阿哥在中间搅局,他给瑚图玲阿一年的承诺,无异于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