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票和账单:“这是去非洲运石头的机票,这是去采购的食宿费用,再加上其它林林总总的,总共是四万一千五百零五元人民币。我们少nainai费劲心力给你们运回来,你们还敢不要,那不是欺负人嘛,我们非得找你们陪上这笔钱不可。还有以后每一年,我们都会派人去看看,这块石头是否还完好建在,不在或有任何损坏的话,就按照银行利息把这笔采购费用赔付给我们。”
到底谁欺负谁啊。——赵家人欲哭无泪,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深知如果不是自己贪心,何以会被人捉住痛着如此羞辱。最后还是含泪饮鸩,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吞下,三个人合力抬起那块石头,灰溜溜地回了g城。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非但如此,从此以后,他们还要供神一样把这块石头供起来,以应付每年一次平安派人下来视察。
“平安变了。”严玉兰摇头叹息,现在心里压着这么一块石头,她连广场舞都没兴趣去了,天天在家长吁短叹,保养了大半辈子的头发,一夜之间,也白了大半。
赵泽方唬妻子:“瞎说什么,你以前又没接触过平安,你怎知她以前什么样,现在又如何变了。”
“是吗?”严玉兰抚抚额头:“总觉得以前在哪里和她处过一样。哎呀,我的头——”
……
心思沉下来后,过往的一切反而渐渐明晰,在顺着季节留下的线索查上去的过程中,平安脑海中渐渐浮起一条线,此前还若影若现,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神清目朗:
九万块钱!
胡子临死前说的,因为受了别人七万多的委托金,才冒险杀人走上不归路;而那段时间,平常春家突然来了小偷,家里唯一那点给平凡治病的九万多块钱,也不翼而飞。
几乎是前后脚,这边刚失窃,这边就买凶杀人。如果这是巧合,这巧合来得也未免火星撞地球了。
平安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个时候她还明白这个幕后黑手的话,那她重生回来,也真真是白活了。
为了最后审判,平安还是去了一趟平常春家。
见到女儿到来,平常春明显有些受宠若惊。
“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平安放下提包,在平常春面前坐下,环顾四周。在平安全面掌管清辰的工资卡后,清辰对这个家的救济再有心无力。除了平凡必要的医药费,平安根本不会多出一分钱。
“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自己赚?”平安冷冷看着账面上的数字:“他又没养我的小,我干吗要养他的老?”
所以,此时此刻,失去清辰的周济,这个家明显简陋困顿许多。
“平凡呢?”平安收回目光。
“去医院了。”平常春犹豫良久,终于颤颤巍巍出声:“平安,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奇怪,最近怎么啦,不断有人找她来兑现?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难道这些人都怕她再死去吗?
“你说你可以把平凡送出去治疗。”平常春摸摸头:“不知——你现在还可不可以?”
“当然。”平安冷冷看着自己父亲:“可是蒋艳艳不是不准么,说我已经赶走了她的女儿,不能让我再抢走她的儿子。因为我只能支付平凡一个人在国外的费用。”
平常春闻言不屑道:“她那时不是就想蹭着儿子的光也去国外嘛,如今见目的达不到,又嫌照顾平凡占用了她太多Jing力,她现在,连儿子都不怎么管了。”
“只要平凡出去了,我保证和她离婚。”平常春又恨恨加上一句。
平安只是冷笑。这话说的,好像这婚是离给她看似的。
她懒得应付,决定单刀直入:“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当年知道你们为平凡治病筹集了9万块钱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为什么问这个?”平常春低声嘟噜着,可又不敢忤逆平安,于是仔细想了想:“财不外露,又是救命钱,所以,当时除了家里几个人,没人知道哇。”
平安继续追问:“去省城之前,家里有无人进来过客人,是否有特别的事发生?”
平常春摇摇头:“不记得了,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吧。”
“你确定吗?不如你再想想?”
平常春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真的没有特别的人或事啊,平安你干吗老问这个?”
平安有些失望,正欲起身告别的时候,蒋艳艳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冲出来:“你个老年痴呆,去省城的前一晚,家里明明有人来过,你不记得了吗?”
平安心思一动:“谁来过?”
蒋艳艳:“宋丽丽啊,一个人踩着单车过来,还提着一袋子水果,让我们第二天在火车上吃。”
平常春恍然大悟:“是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是孩子孝心,她待我这个舅舅一向体贴,不算特别啊。”
“是孝心还是别有用心,那可说不定。”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