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气在自己身上。即便穿平底鞋,气场也盖过穿十厘米高跟鞋的别人。
那人是卫惟,即便已经多年不见。李郁也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卫惟身材高挑,有张辨识度很高的漂亮面孔,更有超脱人群的清贵气质。
她穿白色丝质衬衫和深蓝色灯笼裤,配一双平底白鞋。李郁能看出来,她一身都是大牌新款。
卫惟走得很慢,却让李郁觉得她就该按照她的步调来等着她。
李郁突然想起俞菁给她举过的例子。
俞菁说:卫惟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遭受了什么,卫惟和别人都不一样。卫惟自己跪下也能自己直着腰站起来,可别人不行。
俞菁那时还和她说,你就不行。
李郁的心思渐渐跑偏,没注意卫惟已经到了她眼前。
“李郁,”卫惟礼貌叫她,“好久不见。”
——
李郁这几年学着去读书,学着陶冶情Cao或者说是净化心灵。她突然就想到泰戈尔的一句名言: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的苦将照亮你的路。(注)
她有些自甘堕落地想:她没有礼物,她的礼物都是债务。她没吃过什么苦,现在她的路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
李郁说:“对不起。”
卫惟搅咖啡的手停下了,李郁不敢看她,她怕卫惟用咖啡泼她一脸。
她今天穿了贵且好看的衣服,仔细画了Jing致的妆。她不想在今天被人毁掉。因为今天是井殷结婚的日子。或者一会儿她完成任务,,她还能再见井殷一面。
卫惟有教养,卫惟没当众泼她。卫惟靠在沙发上冷淡看她,像在给她最后的审判。
最后卫惟敛下眼眉,用一种最令人难堪的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给我讲讲。”
李郁垂下眼,开始给她说。说自己是怎么钻了空子和应仰说卫惟要和他分手。说自己是怎么乱编一通在卫惟的角度指责应仰。
李郁抬头看她满脸哀求,“卫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应仰会信我。”
卫惟无动于衷,她问她:“你说完了吗?”
李郁又垂下头去,说她是怎么把一切说出来的。
那是三年前,井殷订婚的日子。
她偷偷溜进宴会场,她找到井殷求他别和别人订婚,她疯了一样跑上台发言搅乱他的订婚宴,她让井殷和他的未婚妻都没了脸。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井殷会为了女人发火,不是因为她哭着求他,不是因为她让他被人嘲笑,只是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的未婚妻颜面尽失。
多可笑的事,他未婚妻其实并不在意多少。
她被人毫不怜惜拖下去,她又疯了一样跑回去。她看见当年被女孩竞相追捧的一群少年又都成了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她看见了尤其被簇拥的应仰。
她拿着抢来的麦克风大喊,应仰你就是个傻子,你们都是傻子,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她喝醉了一样边哭边笑疯狂大喊:你们都是傻子!卫惟没说过和你分手!卫惟从来不知道分手的事!
就像井殷从来不知道我说分手是气话,他根本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分手。
陈年旧事最伤人,重提就是生生把心挖开一个洞掏出最深层最血淋淋的东西。
李郁在说胡话,全场都把她当疯子。
只有应仰,他手里的酒杯落地摔碎,酒ye撒了一地溅上裤脚。他大步走过去揪住李郁的衣服,毫无修养风度,双眼血红像个要把人撕碎的野兽。
他像随时要发疯,一字一句问她,你再说一遍。
应仰从来都是别人避之不及的阎王,李郁被他吓到清醒,抖着嗓子把一切全盘托出。
应仰当场疯了,松开她把她推到地上,眩晕一样踉跄几步虚脱倒地。
别人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李郁被人胡乱抓着带下去。井殷的订婚宴如她所愿毁了,井殷一为未婚妻,二为兄弟,重新让李郁见识了他斯文下的可怖。
“卫惟我遭报应了。”李郁求她,“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井殷吗?可他今天结婚了。”
李郁已经哭了,“他出国我就出国去找他,我一直都想陪着他,可是他不要我。”
她哭得惹人反感,卫惟拿杯子敲了一下桌子。李郁被响声震到,抬头看见卫惟满眼嫌恶。
卫惟说:“你活该啊。”
李郁一串眼泪又落下来,她说:“是井殷让我来和你说明白的,就要在今天。他说我要求到你原谅我....”
“不用求我,”卫惟直接打断她,“我不可能原谅你。”
“求求你卫惟,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郁已经哭花了妆,无论真心假意,她必须要有卫惟的原谅。
井殷根本不顾念他们之间有什么,甚至他就是要她在这一天撕心裂肺。他用她家的小产业威胁她,他变着法的给祝裕安和应仰卫惟讨公道。
她没有办法,她必须来。因为她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所有人都知道,是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