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符地,殿下乃符地之主,理应就在此;其二,既然殿下是想先拿下符东,自然要以我念东县为中心突进,这好过您带兵穿越浮山,浮山巍峨,里面又有多少险阻;其三,殿下在我县中,我自然以国君之礼相待,在在辛地,尚还只是为臣。”
“魏子说的极是。”牡丹看似附和,话锋一转却道:“不过念东县不足两千兵力,殿下行迹一旦被发现,这些兵力也不足以护我殿下安危啊。”
“是的,姜城灭我之心尚在,我若在这里,整个城都有危险。”姜青鸾道:“魏子也知,过浮山不易,对我军来讲如此,对姜城来讲也是如此。”
“殿下是大符之希望,若殿下心在浮山之东……”魏新作出一脸无奈之相,道:“恕臣直言,这浮山中的暗道是姜氏先祖留下的,当年穆公之弟,也是我魏氏之祖,他带领了三世子弟才在浮山中打开这一小道,愚公移山也不过如此。”其实对此暗道,姜青炮鸾也有些好奇,符国君主中不乏雄才伟略之人,若早知有此道,一定会往中原扩进。
“既然有这条道,为何不献给君王?”姜青鸾问道,此语双关,一是指此时此刻,魏新当把这要道献出,二自然是指百年前,这路一直没有公布。
魏新不笨,只答曾经,不答现在。
“当时先祖修这条道的目的是因为思家心切,所以这县也一直叫念东县。可在修了这条路后,先祖却觉得这道大有隐患,不仅仅我们可以过去,浮东各国也能借道而来,所以便不再走此道。就算献给君王,此道未来也必定成为大符之祸口,此道也只有历任族长才知道,并叮嘱后世,若非特殊情况,此道不可告诉他人。”
魏新接着道:“臣以为,臣已接回主君,主君也无再过浮东的道理,只需牡丹嬷嬷再辛苦一次带兵而来,我们便能占据符东,拿下逆贼!”
魏新到是心有理想,但毕竟就只是一个读书人,若是真像他说的那么容易,那现找辛国借兵十万,一路打到栖鹏既可,用兵之道与读书之道不可相提并论。
“牡丹请不动。”姜青鸾直言道:“实不相瞒,天子将百里郡借给了孤,还赐了不少军士,又有长公主在百里郡监督,若孤不回去,别说那些辛国将士,怕是我符国自己的人马都调不动。”
魏新想把自己留在念东县这一事,姜青鸾早有猜测,于是已备好理由。
魏新原本还是兴致高昂,想着到时候反姜城的大旗首先从念东城而起,那一定会载入史册,可姜青鸾并没有把重心放在念东县上,这倒让他颇为失望。但他也是一个心志坚强的人,留下姜青鸾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如果无法实施,自然还有第二种让自己顺意的方案。
“既然如此,臣也不好强留殿下。”
巴勒见魏新服了软,又才说道:“这才上殿下的好臣子。”
“自然。”魏新对着姜青鸾又拱手施礼,可这是他的主场,他又怎么会让自己败阵,谁知他接着说道:“正是殿下的好臣子,臣才会坚定的站在殿下身边,不惜大义灭亲!”
“臣恳请殿下恩准!”
说着魏新一个大礼跪地,额头紧碰着姜青鸾的鞋尖,近来归顺者不少,礼仪上表现的如此恭顺的还真只此一个。
青鸾忙去抚魏新,但这瘦小的男人却坚持不动。姜青鸾知道这魏新的请求或许与婚事有关,又不敢先应,问道:“孤现在势微,也说不上恩准不恩准,魏卿先说是何事?凡事商量着办就好。”
魏新依然不起身,只是抬起了头,回答道:“若是攻下浮阳郡,请让我手刃了魏姬。”
姜青鸾可没猜到是这种事情,其实所有人都是姜城的一枚棋,魏姬可恨,但罪不致死。可不由的想到了前几日流民的下场,抢劫在此地都是要死人的重罪,魏新之苛刻,可见一斑。
“小事。”
牡丹代替姜青鸾做主,给了魏新一个准话。
“谢过殿下了。”
魏新这才接受了姜青鸾的好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又道:“我魏氏世代忠良,也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逆子。”
“非你所养。”姜青鸾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不要过于上心。”
“臣心中有愧,殿下一世英明,若非魏姬乱讲,怎么会惹上那种yIn|乱宫闱,不思社稷的流言。”
听见这八个字,姜青鸾可真是一阵头疼,确实所有的流言是因此而起,在姜青鸾最坎坷的时期,她的私生活甚至成了栖鹏城与公卿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已过去了。”
此时有了常岚,这些东西姜青鸾已释怀,虽是对姜城有恨,对回家心怀希望,可现在夺回王位最想做之事,便是娶常岚为后。
“那是殿下宽宏。”魏新道:“可此事在臣的心中过不去。”
“殿下!”魏新再拜一礼,躬着身子说道:“臣还有一女,愿为臣将功补过!”
姜青鸾心里默念了一句蛮族的脏话,自己被绕了一大圈还是被绕回了这个话题。
“臣幼女魏姝,贤良淑德,饱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