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屈怀北还没醒,屈春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先给弟弟买了些早点,后才动身去了孙家药铺。
半年前,屈春生打听到浔城有个卢大夫,在治疗先天不足之症上颇有名气,便带着屈怀北搬到了浔城。
他们搬来的第一天,屈怀北马车上下来,从头到脚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清丽的脸,第二日街坊便传出“新来了一对小夫妻”的说法,直到屈春生带着弟弟给新街坊打招呼时,才把这个误会澄清。
那时正巧孙家新开的分店招工,屈春生读过两年私塾,会认字也会算账,还因弟弟的病,对药材也是熟悉的,便顺利进了药铺做工。
才来没两天,就碰上孙小少爷巡店,店里掌柜有事出门,店内剩下的都是些不认识主家少爷的药童,看到孙小少爷进店,只当普通顾客那般招待。
孙小少爷大名孙世,父母早亡,头上有个大哥,比起孙家二少的身份,更为人熟知的则是“浔城第一美人”名头。自然,他本人对于这个称号深恶痛绝,谁要笑他长得像女子,他的拳头立马就招呼上去,他家势大,知府与他大哥都是平辈论交,大部分人挨打了只能吃哑巴亏。
因不喜自己这张过于女气的样貌,孙世学了一堆舞刀弄枪的本事,只可惜他期望的健硕身形并没练出来,即使现在一拳下去能打晕一个成年男子,仍是个清秀挺拔的削瘦儒生的身材。
大概是缺什么就更在意什么,他对于充满男性阳刚魅力的人总会多分出点注意力。
因此他一进店,便注意到了被一堆妇人围住的屈春生。
直鼻权腮,轮廓并不过于方正;浓眉大眼,眼尾走向却非上挑;唇珠丰润,但模糊不清晰的唇线淡化了Jing致感,直叫人觉得厚重——这是一张充满亲和力的脸,孙世一看到他,心中莫名就多了几份好感。
一身多年劳作晒出的麦色肌肤,胸前的衣料被胸肌撑得鼓胀,手臂的肌rou随着动作被勾勒有力的线条,不禁令人渴望被他拥入怀中。
未嫁女子还要顾及避嫌,只敢偷偷瞄向屈春生,已婚妇人则大胆的多,不仅凑上去对他问这问那,有些甚至借此机会,在他身上悄悄揩油。
看着他一脸窘迫,孙世只觉得好笑,真是个傻大个,但自己的目光却忍不住这地总看向这个猿臂蜂腰,长腿翘tun的大个……
那一头的屈春生看到这个漂亮的客人,有点愣神,没多久便反应过来,打发走身边缠着他闲聊的女客,招待起了这个其他人没顾及上的客人。
孙世本来对屈春生隐隐的好感随着屈春生那一愣,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平生最厌恶他人过多关注他的脸,特别是男子,那些下流污秽的眼神令他作呕。
此人看上去一副纯朴老实的样子,结果却与一般人无异,他心里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现在这个人过来招待他了,他心中不快,便装成一幅恶客模样,对屈春生百般刁难。
屈春生虽然不解这个客人为何如此难缠,而且隐隐对他似乎有些许不满,但既然是做生意,只要人给钱了,就是好客人,也就万般耐心地伺候着。
直到掌柜事毕归店,众人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孙小少爷。至于孙小少爷的刁难,屈春生自行理解为是对店里伙计的考验了。
孙世时不时便会来这个铺子巡视一番,在被找了几次茬后,屈春生见到这个漂亮小子就头疼。
但某次孙世巡完店正要离开时,忽然听到一声“喂!”,紧接着就被一个身影扑倒在地,他惊魂未定地从这个扑过来的人怀中抬起头,只见刚才他所在的位置飞驰而过一驾马车,若是刚才他来不及躲开,只怕已凶多吉少。
“碰到哪了吗?”抱着他的正是屈春生。
他虽然被撞的身上有些闷痛,但明显屈春生的身上更加狼狈,手背到手肘处都擦出了大片血痕,右脸还被石子刮出一道口子,血糊了半张脸。
明明有事的是这个人才对,他这样想着,心跳声似乎大到在他耳边回响,时间仿佛凝滞般缓慢流淌。
孙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帮人大呼小叫地围住关心,地上的屈春生也有人带去处理伤口。
那之后,他想当面对屈春生道谢,却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敢直面这个人,只好交代掌柜,让屈春生休息半个月,并给这人包五十两银子作为答谢。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那个被屈春生扑倒的瞬间,但这次,他抬头不是望向飞驰而过的马车,而是看向屈春生的脸,目光扫过他线条温和的,带着担忧的眼,向下定格在那诱人的,仿佛在邀人品尝的丰厚唇瓣。
他的梦中没有逻辑,只有他最本能的幻想和欲望。
所以梦里的屈春生也和他目光相汇,对他温柔一笑,他便迫不及待地舔上那脂膏般柔软的唇,如野兽一般啃咬着这块似乎能溢出甜汁的嫩rou。
此时,他的手被握住了,屈春生扯松自己的前襟,将他的手放在胸ru之上,带着他轻轻按揉着那对充满弹性的大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