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好痛,那种让人几乎抓狂的阻滞感几乎让人崩溃,手抬不起来,腿没有知觉,就连摆出一个牙酸的表情都无法做到。
靠,想当初老娘拳脚生风飞檐走壁上树下海样样来得,难道是穿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身体这么废的么。
月夜一边吐槽一边努力地活动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部位,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就和一张嫩嫩的小胖脸对了个正着,要不是气氛太诡异和她暂时发不出声音,她没准儿会耐着性子和这个小娃娃打个招呼问个好,无外乎是这个小娃娃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些,让她这个母胎单身到二十二岁、满身硝烟战火的特种兵之王都心生喜欢。
还没等到月夜想着下一步怎么做,趴在自己视野里的小团子出溜一下跑到门外,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离去,姐姐醒了!
姐姐?听着这个称呼月夜有些嘲讽地笑了笑,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普通女孩,但六岁那年的意外让她的人生彻底远离了平凡,入了那个满是血腥的地方,用了十年让自己无懈可击,用了两年让自己立于佣兵界的顶端。但可笑的是,一个小时就让她认清了被自己一直呵护着的人是如何的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一瞬间就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带着满腔的戾气化为飞灰。
月夜闭闭眼,临死前她也已经留下了后手,想来也不会让那些背叛利用她的人逃得开自己的报复,一手创建又一手毁灭,月夜到底还是心痛的,微微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日光正好,却是曾经的她致死都不敢奢望拥有的景色。
很快地,月夜便听见了走廊上嘈杂的脚步声,凭借着出色的耳力她即使眼下思绪混乱也很清楚这些人对她造不成威胁。
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成年男子一进门便如饿虎扑食一般把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这些肤色各异神色却同样激动的男人们,月夜有种诡异的紧张感,不由得眨了两下眼睛。
感谢上帝,不但醒过来了还可以动眼睛,太不容易了!看上去像是北欧人的金发少年激动得满眼通红,却很快就被他身边的同僚给拉去了一边,别这么大声,好不容易才醒来的别再把人吓出个好歹来。
月夜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被一帮大男人折腾来折腾去,要不是因为身体太过僵硬堪比尸体她早就一人一腿踹出门了。
大小姐既然醒来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下来就是要恢复正常的身体机能,从明日开始便试着走点路吧。
月夜动了动喉咙,十分艰难地吐出问句:你们是谁?我又是谁?这是哪里?
医生们面面相觑,还是那个金发少年开口回答了她:不急,很快你的亲人就来了,到时候你问问他们会更好一些。至于我们,是负责让你清醒过来和照顾你的医师。
月夜点点下巴,医生们很快便退了出去,月夜躺在床上闭上眼,努力地思索着有关于自己这具身体的记忆。
名门之后,幼时遭难么?月夜叹气,这具身体的记忆大多都是碎片,也不清楚是自己的到来融合时有问题还是本身就已经记不清了,只能勉强得出结论这是个出身日本顶级豪门的可怜世家女。
沙罗十分轻柔的女声将她从思虑中唤醒,她看着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的女子,虽说作为杀手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警惕,但也有着罕见的平静,她很清楚,这个女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应该很亲近她。请问您是?
女子微微笑起来,声音格外和气,你以前都叫我母亲的,你睡了快五年,许多事情忘了也没关系,咱们慢慢来就好。
话音刚落,刚刚有着一面之缘的小娃娃便趴在了枕头边上,与女子如出一辙的水蓝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没一会儿便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这是妹妹,叫星罗,女子出言解释,笑的眉眼弯弯,她出生时你已经昏迷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月夜看了看那漂亮的奶团子,她还是记得一点的,有一个片段里,她自己还摸了摸这个女人已经显怀的肚子,算算时间,想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小东西了。
我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
女子有些沉默,但还是回答道:是卷进了事故,发生了意外。
月夜有些好笑地接了一句:是意外让我昏迷五年,还是意外让头发变成了银色?
女子苦笑着将被角掖了掖,你才刚醒,先好好休息吧,至于来龙去脉应该由你父亲或者是外祖来开口比较好。
月夜也不强求什么,她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生母,有些事可能的确不好直接说。自己这具身子的生母早在她三岁时就已经去世,有限的记忆里虽说那位生母和自己相处的场景并不多,但到底是亲生母亲,已经作古便也不必要再多加怨恨什么了。
女子将水果切成小块喂给了月夜后很快离开,又剩下了那个小团子在身边,吭哧吭哧地爬上床来一头钻进被窝里,腿部传来一阵软软的触感,月夜有些惊讶地出声:你干什么?
我听那些叔叔说的,要多按摩姐姐就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