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瑟福德在这段时间里的确没有再看见过,听见过梅格再进行自慰。
拉瑟福德路过房间时,看见过他仰头盯着天花板,看见过他垂着脑袋整张脸被头发全部挡完,看见过他脸色忧愁地在沉思里叹息。
拉瑟福德之前因为他频繁的自慰感到头痛,现在他不那么做了,他却又并不觉得轻松。
同样的,他不会在这种时候打开门进入。他无法打扰梅格的沉思,这个时候的他仿佛被抽离的原本的灵魂,变得异常沉默寡言。
又或者,之前那个样子的他才是被抽走了灵魂也说不定。总之那种割裂感给拉瑟福德感觉异常深刻。
就算他想办法把杂志的下一册买到了给他,梅格的心情也并没有怎么好转。他的确笑嘻嘻地对拉瑟福德表示了感谢,也在慢慢地看新书的内容。然而绝大多数时间,特别是在他以为拉瑟福德不在的时间里,他表现得一直都了无生气,仿佛对一切都没有了兴趣。
拉瑟福德的麻烦再次接踵而来。最让他感觉恼火的发生在一天傍晚。一般来说,他会简单地在医院当中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别人的,在那之后再走出医院。毕竟赫伯特走了之后,其他医生身上的负担就更重了。除此之外,老医生奎克的状况也并不好。
拉瑟福德怀疑,甚至已经有一些他认为足够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在偷偷使用神经性药物来保证他自己的Jing神状态。但他犹豫再三没有拆穿。
拆穿了也没有作用,他深知奎克的状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算阻止,拉瑟福德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帮助他。
医院在这种紧要关头已经不能再失去一名医生了。虽然这些药物也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他在巡视的时候,听见二楼走廊的病房里发出了某种争执的喧闹。他听出其中一个是珊多拉的声音,于是快步走过去,看见不止是珊多拉,佐拉小姐也在。两名护士正在床边与一位年纪较长的流感患者交流,而他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好。
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混混。拉瑟福德觉得事情不太妙,于是叹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走上前去。
看到拉瑟福德过来,那两名护士稍微挪开了点,拉瑟福德让她们也感觉安心了些。
“晚上好,先生。”拉瑟福德声音温和地说道,“我是这里的主治医生,请问您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棉口罩上方,拉瑟福德的目光很平和,他的语气也很平和,但就是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魄力。那病人刚刚还在大喊大叫,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把声音降了下来:“好,你是医生?那赶紧让这两个小妞把我儿子带过来,我知道你们也把他带来了这里,我们两个人得在一块儿才行。”
仍然很不友善,说完他还用力地咳了好几声,声音空洞得好像原本是他的肺的地方被替换成了一只老旧的风箱。拉瑟福德不明白前因后果,看起来这位病人也是刚刚入院不久,于是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两位护士。
佐拉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难以动用她紧张的唇舌说清楚话。珊多拉倒是更会应付这种场面一点,她连忙道:“我们刚刚已经解释过了,先生。您的儿子和您并不属于同一个病症,您患上的正是最近流行的西班牙流感,为了保证他的健康,我们不得不——”
“呸,呸!”珊多拉的话又激起了这位病人的情绪,他挥舞着双手,好像这样可以像赶走苍蝇似的赶走这两位护士,“咳、咳咳,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总之赶快把他弄到这个病房里来!”
拉瑟福德听了珊多拉同时向他和病人解释的话,已经大致弄清楚了现在的状况。他平静地道:“先生,我明白您的担忧。我保证您和您的孩子在医院都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只要您配合的话,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他了。但是如果您非要现在见他的话……他的状况可能会比现在更糟糕。”
“没错。”珊多拉帮腔道,“您的儿子只不过是食用了腐败的食物导致的急性肠胃炎,目前他已经止住呕吐了,会慢慢恢复的。”
那病人开始听得好好的,可等珊多拉说完,他开始用力地拍打病床发泄他的情绪:“少废话!我们家已经死得就剩我们两个人了,而且我的……咳咳咳……我的妻子就是死在医院里,我甚至没有能见上她最后一面!这事情不能再发生在我儿子身上了,你们究竟在捣什么鬼?我得过的感冒比你们几个见过的还要多!”
他的嗓门越来越大,已经严重吵到了其他病人的休息。病房里另一位身患流感的老妇用她干瘪的嘴开始骂骂咧咧,这位病人却越说越上火:
“行,我就知道信不过你们这帮医生护士,我自己去找我儿子!”
说完他就真的掀开被子要下床,两名护士连忙想要去拦住他。即便患了病,这名肌肤粗糙的男人力气也比她们大,而且护士哪里敢用全身的力气暴力对待病人呢?
但是作为身患流感的人,他绝对不能离开这里。不用说其他病房,就连走廊上加的临时床位上也还有不少别的虚弱病人。
看他奋力地想要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