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讶於自己这个时候想的不是父亲和小颖,居然是这种文艺的东西。
也许是听出我的坚持,也许是双倍价钱起了作用,船主答应半个小时后到岛上。
也许我这个时候看起来很憔悴吧,胡乱的答应一声,船主去开船了。
我最后打量着小岛,夜晚的小岛像一个匍匐在深渊中的巨兽,准备择人而噬,父亲的房子里面依然亮着微弱的灯光,小颖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相拥着享受高潮后余韵,还是挺着屁股继续承受着父亲的激情?甩甩头,我走进了船舱。
这一切已经引起不了我的兴趣,仿佛里面是两个陌生人,我以正常的步伐走过,没有故意大声让他们发现,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即便声音大一些他们这个时候估计也发现不了吧,打开大门就这样走了出去,大门隔断了里面的声音,也隔断我的心。
客房传来了小颖的轻呼,紧接着是床板吱吱吱的声音。
小颍今天晚上估计不会回家了,父亲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放弃这个最后疯狂的机会,小颖也会放下一切体会这特别的新婚之夜吧,是呀,新婚之夜,温情的表演,夜才刚刚开始,如果新娘子中途退场算什么?我自嘲的想着,小颖不回去不是正好,我要在她回家之前把事情处理完,到了江边,来时租的小船已经不在了,幸好当时留了船主的电话,拿出手机,拨通了船主的号码。
「嗯,哦,轻点」。
也许是身体无力,也许是不敢面对家里熟悉的环境,颤巍巍地拿着钥匙开了几次才打开家门,家里一起如旧,小颍是个有条理的人,虽然不至於收拾的一尘不染,起码做到了整齐有序。
迷迷糊糊的想着,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束强光照到我的脸上,眯着眼睛一看,是船主在打着手电筒招呼我上船。
「这么晚了,天黑还有风,晚上出船不安全呀,要不我明天一早就去接你吧」,船主可能已经上床睡下了,我听出他有些不大情愿。
契无比,酣畅淋漓的性爱情节;能忘记她为父亲穿上婚纱,默默对视的画面吗?两个不同的声音刺激得我头皮直跳,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有地板冰冷的凉意提示自己还活着。
建国,建国,也许是这两个字再次刺激到了我,帮我下了决心,离开这个家也许是唯一的选择。
是呀,父亲和小颖的事情,对我来说痛苦到窒息,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也许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出了门,江风吹到身上,感觉阵阵的凉意,紧了紧衣服,我踉跄着脚步向江边走去,风打在脸上虽然有些疼,但也吹走了胸中烦闷,此时我已经少了一点在房子里面的愤怒与嫉妒,多了一些坦然。
我突然爬了起来,长时间的麻木,差点让我摔倒在地上,手借助墙壁的支撑,逐渐站稳了挺直了腰杆。
躺在江边的石头上,呆呆的看着天空,听着江水拍打岩石的声音,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真的很渺小。
等船靠边,我跨了上去,船一阵轻微的摇晃,船主扶住我说:「晚上天黑小心些」。
「喂,哪位」
路过客房的时候,房间里面的做爱动作更加激烈,「啪、啪、啪」,这应该是父亲胯部撞击小颖屁股的声音,父亲似乎对这个姿势情有独锺。
眼光扫到床头上我和小颖的结婚照,小颖穿婚纱的样子刺痛了我的眼睛,婚纱,婚纱……
来到主卧,看着那张和小颖睡过日日夜夜的大床,生活的点滴不可抑止地挤进脑子里面,我甚至怀疑就这样离开是不是正确。
一阵碰撞,船靠岸了,付了船主双倍的价钱,上了通往市区的公路。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去完医院早点回去休息吧」。
夜晚这个位置车子不多,等了好久才来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看了手机已经11点多了。
我像个打理庄家的老农,这看看那摸摸,厨房的大理石台上有一圈浅浅的印记,那是我不小心把热锅放在上面造成了,为了这事小颖数落了一天,小颖平时就在这里穿着围裙为我和浩浩准备饭菜,然后甜甜地喊:「老公,吃饭了」。
「啊,啊,啊,建国,轻点呀」。
走在小区的水泥路上,晚上一个人都没有,一天的奔波加上各种刺激一阵疲惫袭来,真想倒头就睡。
「谢谢你呀,这么晚麻烦你过来」。
「师傅,我是刚刚坐船来小岛的人,你现在能接我回去吗?」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隔着一道房门,我没了当场揭穿他们的愤怒和勇气,也许是在监控里面看多了麻木了,也许是下定决心后的释然,我直接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绕着家里走了一圈,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沙发、电视机、餐桌,甚至插座上的护套都是我跟小颖一起选购的。
「我朋友出了意外,现在在医院,今晚必须赶回去,麻烦了,我出双倍的价钱。」
我让司机在银行那里停了一下,取出5000块钱,然后让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