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
目前老师们正常教学,虽然下个月是暑假,学生们也要隔三差五过来上课,据说是建立小学的基金会规定的,防止学生父母在停课期间把小孩子送去做童工,有去无回。
志愿者们有的负责后勤,有的负责教课,第二天去办公室,席桐拿着照相机要拍,被校长止住。
校长是个秃顶中年男人,黑瘦干瘪,戴着副眼镜,有股读书人的斯文劲儿,是村里唯一上过高中的。
“席记者,别拍了,这太难看了,还是去教室吧,学生们都准备好迎接你们了。”
席桐心里挺不是滋味,大张旗鼓的,搞得和领导视察一样。
出了门,她问校长:“昨天我们根据地址没找到基金会的办事处,这是怎么回事?学校发给学生的补贴按规矩不都是从办事处拿吗?”
校长笑了:“席记者,你不了解,规矩是人定的嘛。刚建校头几年是从办事处拿,后来就是机构派人来学校发现金,我们也不用去镇上了,还省路费。”
席桐略一思索,“您在这儿干了十五年吧,我想找个时间去您家采访,可以吗?”
校长是个聪明人,和蔼道:“你不要误会,我家徒四壁,也穷,但克扣学生补助这种事,我绝不会做。席记者,我想请你给我们多做做报道,让社会能真正重视到落后地区的教育问题。”
席桐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校长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些志愿者是东岳公司的人,但你不是,我想问问你,基金会这些年把钱都给了东岳,是不是真的?自从郝洞明先生离开荣城,去南方做生意,我们的补助就越来越不够用了,虽然现金在增加,可物价涨得比这快啊!”
席桐愣了一瞬,随即道:“我不清楚,我帮你问问。”
校长忙说:“算了算了,别问了,传出去不好,我们老师还要这份工资的。”
席桐一定要知道,坚决道:“在没有证实之前我不会乱说,但如果是真的,那我会想办法帮助你们。”
那边几个男志愿者等不及,喊道:“校长,我们可以进教室了吗?”
校长带着席桐走过去,陪笑:“可以的,孩子们正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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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峄走出大楼,傍晚的阳光把巴黎La défense商业区的高楼大厦照得金光灿烂。
一辆加长黑车停在面前,他坐到左后座:“Aux Champs Elysées, s' il vous pla06t.”
陈瑜听见香榭丽舍这个专有名词,疑惑道:“先生,您晚上还有饭局,现在去那儿干什么?”
“买点东西,明天就走了。”
陈瑜失笑:“法国您经常来,没看您买过东西。”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建议:“旅游季,这会儿去香榭丽舍大街,LV的队能排一百米,不如明天去戴高乐机场买。”
孟峄觉得有道理,让司机改道。车沿着塞纳河开,埃菲尔铁塔在夕阳下撑起一片橘粉色的天空,他心中微动,问司机:
“Monsieur, où puis-je acheter quelques jolies porte-clés(先生,哪里能买到漂亮的钥匙圈)?”
“Pour qui(给谁买)?”
“Ma copi……ma femme.”
陈瑜不懂法语,孟峄肆无忌惮地把说了一半的“女朋友”改了。
“Ah!N' allez pas à l' aéroport, je ais une boutique magnifique(别去机场,我知道一家好店)……”
司机有些惊讶,他载的亚裔看上去很年轻,没想到都结婚了。随即又想到他非同凡响的身份,一定是隐婚吧……果然,孟峄请他保守秘密。
可为什么要买钥匙圈呢,难道有钱人都追求返璞归真的廉价礼品?
孟峄记下店铺地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秦立:“先生,材料都齐了,收购那几家工厂的计划随时可以开始。至于增持股权,董事们也没有异议。”
ME的董事们不敢有异议,在孟鼎夫妇去世的三年里,孟峄把集团的裁决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作为多年亲信,秦立觉得孟峄对权力有一种特殊的渴求,对他来说,不能拥有完整的权力远比被指控为独裁来得痛苦。在当上CEO之前,他经常会在私下表现出躁郁倾向和间歇性的厌食、长期的失眠和烟瘾,以致于需要找金斯顿医生问诊。
“收购先不急,等新闻发布会之后再进行。”
孟峄回了秦立几句,又对陈瑜道:“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替我查十六年来蔚梦基金会的账目,我要明确数字。”
陈瑜有些摸不清头脑:“您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个基金会了?”难道是因为席记者去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