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
天子被苗心懿软硬不吃的态度激怒,他轻轻捏着她的下颌,逼她调转头望着自己,目光Yin沉,“心懿,那个孽种不是说要来刺杀孤,他若真的来,孤会让他有来无回,你看到了吗?殿外都是孤的禁军。”
一声唿哨,殿外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少年戴着一个狰狞的般若面具,身上穿着雪白振袖衣袍,身姿如鹤,一头乌黑蓬松的发被束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说不清的意气风发。
羽林军的弓箭蓄势待发,密密匝匝朝着少年而去,铺天盖地的羽箭不停坠落,就算是一只苍蝇进入也会被射成刺猬。
苗心懿脸上总算有了波动,她低声喃喃,带着几分哀求,“狸奴,圣上,不要……”
天子眸光Yin沉,冷笑道:“狸奴?一个孽种罢了……”
少年不闪不避,幽魂一般在箭雨中穿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蟒袍的青年,看清楚青年的模样,容妃几乎是拍案而起,“瑾儿!”
他怎么也在?
见箭雨不奏效,训练有素的羽林军的长剑扫了过来,少年仿佛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闲庭信步一般穿梭,他每踏出一步,便是平地风起。
树叶被风狂乱吹动着,羽林军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萎靡不振,长剑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在地上滚作一团,谢欢欢和裴行止眼中同时浮现出骇然的情绪来。
伽罗……他怎么变得这么厉害?这般翻云覆雨的神通,比当初的天人怨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真的是阿修罗王……
谢伽罗带着秦成瑾慢慢踏上玉阶,朝着殿内的天子而来。
看见脸色苍白的谢欢欢,他也只是轻轻勾了一下唇角,又淡漠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殿内的烛火妖娆的跳动起来,天子明明坐在高处,望着台阶下戴着面具的少年,眼中不可避免地浮现一丝恐惧,他强撑着,望着谢伽罗身后的秦成瑾,“你把孤的皇儿怎么了?”
容妃眼中幽幽的亮,死死盯着谢伽罗,却不敢轻举妄动。
少年雪色的衣衫翩翩如同鹤羽,他慢条斯理地将脸上的般若面具取下,无所顾忌地露出额头的细角,少年眼尾勾出一个秾艳的弧度。
他声音含着笑意,却无比恶劣,“我只是想让你尝尝,与自己宠爱的儿子反目成仇的滋味。”
谢伽罗指尖微动,在秦成瑾肩上拍了一下,声音如同蛊惑,指着天子道:“去把他杀了。”
像是被启动杀戮模式的傀儡人,秦成瑾呆滞的猫瞳亮了起来,他獠牙暴涨,高高跃上案台,朝着天子露出锋利的爪牙,天子面如土色,危急关头,他一把推开了苗心懿,直往后面躲。
谢欢欢和裴行止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一有动静,立刻欺身而上,与秦成瑾缠斗了起来,符箓与猫爪短兵相接,发出铿然的声音。
可是秦成瑾完全变成了杀戮傀儡,不知道流血疼痛,十分难缠。
谢欢欢费劲抵抗,眼中的泪倔强不落下,朝着谢伽罗道:“伽罗,你别这样。”
苗心懿也不停呼唤,眼泪盈盈,“狸奴!”
谢伽罗眼神空荡荡的,他踩着悄无声息的步伐,慢慢朝着倒在地上的苗心懿而去,蹲了下来。
他说,“我不是狸奴,也不是你的亲儿子,你的亲儿子早就死在了容妃那个妖妇手上,胎死腹中,而我不过是鸠占鹊巢,借着你的肚子出生。”
苗心懿唇瓣不停颤抖着,指尖紧紧挽着他的衣袖,冰凉的眼泪坠落在他手心,强烈的情绪让她说不出话来。
昔日那个会慢悠悠学着喊阿娘的少年,像一只小野豹一般的少年好像一瞬间长大了。
却陌生得让她不敢把他套在狸奴的壳子里。
可其实,他是不是狸奴又有什么关系,他永远都是她的宝贝儿子。
谢伽罗幽幽看着她,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像是要把自己所剩无几的羁绊通通斩断。
他转身朝着狼狈的天子而去,苗心懿的身体不停颤抖起来,拼命想抓住少年。
容妃一把扑在天子怀里,看到秦成瑾被控制模样,喉间朝着谢伽罗发出怒吼,“你对我的皇儿做了什么?”
谢伽罗讽刺地笑着,眼中愉悦又恶意,“你可真是蠢得可以,你的宝贝儿子已经死了,对了,你不是说要让懿妃痛失爱子吗,现在自己儿子也死了,自食恶果的滋味如何?”
死了?不,不可能!
瑾儿他有九条命,就算小时候被夺走了一条命,也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确死了,你知道魔骨舍利吧,有人把魔骨舍利化成的刀刃,穿入你儿子心脏处,他挣扎都不能,就没了声息,凶手是谁,聪明的容妃娘娘不妨猜一猜。”
容妃猫瞳一瞬间睁大了,咬牙切齿道:“陈理信!”
“啪啪啪……”谢伽罗慢悠悠的鼓掌,唇角笑意恶劣,“是啊……”
一道朱雀服的身影从侧殿出现,陈理信佝偻如虾子的背影一瞬间挺直了,他脸上笑意冰冷,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