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五级,十六位峰主到处替她宣扬,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这回更离谱,还在宗门考核这种重要场合站到高台上,这是要整个宗门弟子都看到她吗?”
“还总发出些引人议论的言论,什么以前追求大师兄是不懂事,现在都过去了,她这不就是想引人注意吗?”
“而且大师兄竟然还几次三番去明月峰找她?她配吗?到底神气什么啊,有什么了不——”
“那你配吗?”喋喋不休下,一道漫不经心、透着森森冷气的声音陡然打断。
郁安站在那静默听着,其实没什么感觉。
这段日子的嘲讽议论,她听得也不少了,但那些总归不是自己在意的人,他们说什么都无所谓,不痛不痒,无视掉就好了。
她只需要努力往前走,用实力做回应就好,这是她的处理方式。
“你们就只配躲在暗处偷偷议论,也只配在烂泥地里嫉妒站在高处、光亮里的人。”那道声音很轻,泛着笑意,直接的有点恶毒。
郁安一愣,这声音——
她转头一看,身边的晏寒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侧身走了两步,透过枝叶看向后方,两个女修面红耳赤站在那里,气得瞪圆了眼,但看到面前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她们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郁安多观察了两眼,却很快发现不对劲,她们的脸涨红的不正常,瞪圆的眼睛里也不是愤怒,而是惊恐。
然后她看到了血。
两个女修痛苦的张开嘴,血顺着嘴角汩汩往外淌。
没有舌头。
刚才还舌灿莲花的两个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是因为她们不想说。
而是,再也说不了。
凉气一下就从后背密密麻麻沁到心尖上,郁安发现,她又看不懂晏寒萧了。
人总会因为他人待自己的一些好,就忘记他本来的样子。
实际上见到他第二面,他就在杀人,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里是月影宗,他没有任何依仗也敢在别人的地盘行事如此张扬,毫无顾忌,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但一直以来轻松又和谐的相处,让她忘记了这一点。
郁安怔怔站在那,哪怕知道这是在给她出头,仍旧浑身发冷。
很快,那两个嘴里血色模糊的女修眼睛一翻,突然倒地晕了过去。
回明月峰的路上,死一般的沉寂,郁安不说话,也不太敢看他。
直到站在阁楼前,晏寒萧主动打破沉寂。
“她们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不会惹来麻烦。”
郁安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眼睫,单调应了声,“嗯。”
见她这样,晏寒萧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将近四个月。”
“我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郁安抬眼看他,“没有。”
不仅没有,还帮过她很多。
但她是个正常人,不说有多善良,至少从没做过什么极端的事。
如果别人冒犯,她也会教训,但很明显,对冒犯的界定,以及对教训的尺度衡量,两人之间相差有些大。
似乎在晏寒萧眼里,人命跟草芥无差,你比我弱,那我就是可以随意处置你。
并不是说谁对谁错,只是这种差异显现出来,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我不会伤害你,你记住这点。”
晏寒萧也没多说,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郁安轻吐口气,回屋打坐修炼。
翌日清早,整个月影宗都回荡起悠悠钟鸣。
郁安这时正在膳堂吃饭,她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晏寒萧,“该集合了。”
她早间照旧是天不亮起来,晨跑完回去洗漱换上衣裳出来,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晏寒萧。
大概是昨天那点隐约的别扭,他没像往常那般勾着笑意散漫的打招呼,而是稍点头示意,没什么表情。
郁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氛始终有点僵,这会听到集合的钟声,可以说是如释重负。
她站起身要走,晏寒萧站起的速度却更快,并且往前跨出一步,高大的身形笼罩过来。
离得有点近,莫名有股压迫感。
郁安蹙着眉抬头看他,正要说话,他抢先开口了。
“你怎么爱搭不理的?”
“……”
郁安被他的恶人先告状噎了一下。
“走,我跟你一块去集合地。”晏寒萧这么说着,却也没有让开,还是把她堵在那。
并且身体还往前倾,说话喷吐出的气息,卷起她额前的碎发,“反正在你看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考核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
“身为你的侍从,总得给你出头。”
“我不会任人欺负的。”郁安总觉得一抬头,就能撞上他,垂着没敢动。
顿了一下